“打朕进来,你只对朕说了两个字。”耶律千枭沉着音,大掌慢慢抚上她的玉颈:“墨北,有的时候,朕真想捏死你。”
“那样就什么都结束了。”他也不必痛苦徘徊,做回冷血无情的自己。
墨北昂着头,轻喘着气,脸色涨的青白。
“墨北。”
“墨北。”
“墨北。”他松开手,猛地将女子揽入怀中,就像以前一般无二,说不出口的情仇单单放在这两字中,辗转不休。
棉被下的玉手一攥,墨北回抱他,细细思量了许久,狠狠一闭目:“枭。”
只是一个枭字,王者之气顿无,她从未主动亲近过自己。
耶律千枭后脊绷着弦,就在他失神的一瞬,脖颈一痛,摇曳的眸映出女子的苍笑。
“枭,或许你不相信。”
“我墨北最感谢上苍的事。”
“就是遇到你。”
声音很轻,却字字鞭打在耶律千枭的心上,胸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了揪,忽然莫名地慌乱起来,他想唤她名讳,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只是双眸瞪了滚圆,如同喷火的雄狮。
墨北拉过他的手,放好一对纸鹤:“王上,你一定要做一个开明圣主,救百姓,渡苍生。”
“墨..”耶律千枭眩晕着目,说不出的心寒,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但自己却无法阻止。
他咬着牙,嘴角溢出一道一道的血迹:“你,若是走,走了。朕,朕此生绝不饶你。”
耶律千枭满目猩红,倔强的抵着药效,体内似有一股戾气冲破了极限,他目光如狼,狠狠盯着墨北,却换来一道诀别的背影。
心中支撑着的杆秤嘭的一下四分五裂,各处不一。
她何曾听到那句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嘶哑。
“我求求你,不要走。”
红烛泪了一桌,约莫过了半刻钟,随行而来的白虎方才意识到不对劲,哐当一下推开木门。
只见耶律千枭倚在床榻旁,勾魂的薄唇一滴一滴的坠出血来。
“王上!”白虎惊呼,急忙跑过去搀扶。
耶律千枭一把甩开他,混沌的思绪中,只留下一句话:“将她追回来,哪怕伤了她,也给朕将她追回来!”
这样的他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魔,鲜红平添一抹血腥,结了冰的蓝眸溢出的杀气,直叫白虎连续退了两步,方才抱拳一拱,道声遵命!
逃亡,比墨北想的要艰难很多,她身上有伤,没带工具,再加上身后穷追不舍的追兵,一撮又一撮的往外蹿,多到数不胜数,真真让人束手无策。
“公子,再坚持下,我们快出城了。”落幕在赶车,啪啪的鞭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脆。
墨北将头靠在车窗上,止不住的轻咳几声:“你不同左将军告别?”
“不了。”落幕应了声,过了半响又道:“他有妻有女,又有该效忠的王上,小幕要不起了。”
要不起?
是啊。
要不起。
墨北缓缓合上眸,突的就泪如雨下,再也止不住的抱起双腿,静静的咬着唇,一忍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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