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是惶恐:“此事事关重大,但凭外祖父吩咐。”
宋丞相听了,也不推辞客套,接着往下说:“三皇子如此认为自是极好。眼下朝中两派已然鲜明;除此之外,观望的也不在少数。特别是武官一系,均以兵部田尚书为首。老夫曾私下和田尚书接触过,这个老匹夫却不为所动。”
听宋丞相谈到了正事,三皇子也收起了其他的心思,正色地问道:“那如何是好?”
宋丞相接着往下说:“田尚书有一嫡女待字闺中,只是年纪尚幼,再待三年才可及笄;此次琪儿也邀请了她,只是是否会来却是未尝可知。”
顿了一下,宋丞相又接着往下说:“若真能收其所用,许以正妃之位倒也未尝不可。”
“嗯。”三皇子听了,点头称是,“那还有两个侧妃之位,不知外祖父意向何人?”
每位成年皇子,妃位自有定数;能入皇家玉碟的,也只有这一正两侧的妃子,其他的妾都是入不了碟谱的,是以各个世家都极看重这个妃位。
眼下宋丞相能提议对田尚书之女许以正妃之位,足见对田尚书的重视程度非同小可。当然,做不了正的可以做侧妃,在许多人的眼里这个侧妃也是极具诱惑力的。
两人又细细谋划了许久,这才起身告辞;三皇子自然起身相送。
走到门口,宋丞相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老夫听闻三皇子招募到一名谋士,此人足智多谋,不知可有此事?”
三皇子一听,心想老狐狸果然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当下也不隐瞒,也知道隐瞒不了,因此坦诚道:“确有此人,也是楣涵偶然得之;此次的赈灾筹谋善款一事就是听了他的指点。”
宋丞相本是带着不经意地问起,不知怎的在听了三皇子的回答后,心中却是有了一丝隐隐的不安;沉吟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这个偶然,是在怎样的情形下?此人是否可靠?”
三皇子听了,不知怎的,心中的反感会“噔”地一下就蹿了上来,面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却是更浓了;看得宋丞相都怔了一下,恍惚间站在自己面前的似乎是自己的大女儿一样。
三皇子双手握拳,行了个拱手礼后,才亲切地说道:“多谢外祖父关心。但请外祖父放心,此事楣涵有十足的把握。”
“噢,如此甚好。”听三皇子说得言辞凿凿,宋丞相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缠,告辞后就回府了。眼见着日子过得飞快,这茶会的事自当早作准备。
香冷感觉终于睡醒了,心想还是大小姐的日子来得悠闲哪;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不用担心会上班打卡下班加班的。
现代时,虽说自己是老板,打卡的出勤记录最后都汇总到自己的手中的;可是手下那么多号员工的眼睛都盯着自己,自己总不能“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吧,只好是每一天都是表率表率再表率的。结果过度劳累,害得自己有时只能找盲人去按摩,疏通一番筋骨后继续作表率。
梳洗完毕,香冷一看菱花镜中的自己;那可真是面若芙蓉,不由地暗自臭美了一下。看来那句话是正确的:睡觉是女人最好的美容觉。要不那位著名的美容大王,怎么会在约会前狂睡美容觉;一下子就抓住了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富二代,才认识二十天就成功嫁入了豪门呢。看来接下来,姐也应该多睡些美容觉的。反正夫子都离开了,虫草也离开了;以后自己每天请安结束,就回屋来补觉。
香冷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却是走到了书桌旁;想想前天写的苏帮菜式似乎不够,今天要再补写一些。要不然,等酒楼正式开张了;再让厨师重新学起来的话,时间上怕还不一定来得及的。
香冷慢慢地想着慢慢地写着;上次写的基本上以炒菜为主,间或有一两道大菜;这次再加上羹和砂锅。羹可以有银鱼羹、莼菜羹;砂锅可以有整鸡整鸭的,也可以有咸肉鲜肉竹笋蛋饺等加在一起炖出的。方子可以先写下来;至于食材,让下人去找。实在找不到的话,也可到时再来替换的。
香冷写得极为专注,全然没有发现书桌前面已然站了一个人;等终于写好抬起头时,猛地被吓了一跳。
少顷,夸张的声音便在屋内响起:“干嘛,大哥,你不知道人吓人要吓死人的吗?”
顾浩曦本来在欣赏香冷的一手小楷,却没想到把小妹给吓到了,连忙道歉道:“都是大哥不好,小妹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香冷不依不饶地朝着大哥白了个眼。
“呵呵,”顾浩曦一看香冷的气明显没消,讨好地说道:“小妹不要生气了,明天晚上大哥陪你去赏灯。”
香冷一听,有点哭笑不得;同时又有点感动。为了陪自己去赏灯,自己的大哥二哥可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本也不是真生气,一感动,立马就露出了笑颜:“大哥,你真好,香儿明天跟着你。”
看着自家小妹生气高兴都是如此得收放自如,这下换成了顾浩曦哭笑不得了。低头看向桌上的宣纸,问道:“小妹,你这是?”
“嗯,这是我另写的菜式,主要是羹和砂锅,可以走亲民的路子。”也不管顾浩曦是否能听懂,香冷自顾自地解释了一下。随后说道:“大哥,晚上陪娘亲一起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