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寇俪婕也是一脸的疑惑加好奇,不由地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专心地等着顾香冷的回答。
八皇子一看顾浩弢和寇俪婕两个人的表情,顿时觉得中午这趟是完全地没有白跑啊;更加上他本就觉得食堂舍的饭菜难以下咽,哪里抵得上皇姑母的手艺,要不是今儿要来找顾香冷,他是铁定不会在食舍用餐的。因而也将筷箸放下,眼睛一错都不错地看着顾香冷;脸上是一副“快讲吧、快讲吧,这是为什么呀?”的表情。
直到此时,顾香冷才想起,原来自己为了摆脱欧阳盼兮那条讨厌的胳膊,还急中生智地想出了一个送荷包的好办法;当时是顺利地达到了目的,可此时却怎么解释呢,总不能当着八皇子的面把当初自己的真实想法给抖露出来吧,谁知道眼前的这只是不是一只大嘴巴的。
脑中想了一想,心中已有计较;笑眯眯地对顾浩弢说:“香儿本想让二哥拿了多添些菜的,也算是香儿请二哥一次。”
瞧,这话就是说,一直吃二哥的,香儿觉得不好意思,然后就用自己的私房钱要请二哥吃一顿;至于为什么这样做的理由,众人自然得就联想到了昨天考校得了头名,请二哥吃一顿也是喜庆的事情。
再说了,顾香冷这个大小姐衣袖里的荷包,那也不是只能添一两只菜的事情;这京城首富家的大小姐,自己随身的荷包里放的就不只是一两个金馃子那么少了。
香冷见二哥和小婕儿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只有八皇子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心想暗想:都说皇室中人的心思是九曲十八弯的,果然如此,个个都是遇一事要细思量的。日后真和这些人打起交道来,自己还真要小心应对的才是。
不过,转瞬顾香冷又有些同情起皇室中人:这些人,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享受着常人所没有的荣华富贵;可却要一直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幸乎?不幸乎?
四人用完午餐,八皇子先行告辞;顾香冷等八皇子走后,才轻声地将“关于一只荷包引发的故事”告诉了顾浩弢。顾浩弢听着好笑,可对于小妹疏远欧阳盼兮的举动却是举双手赞成的,也就笑着说了声:“你呀。”
顾香冷见二哥并没有责怪自己,不由地有些得意忘形;自夸道:“你家小妹就是聪明啊,能一下子就想出好办法来哪。”不过,话锋一转,却是直接转入了正题:“二哥,小妹昨天得了第一名,你说该不该庆贺一下。”
“自然是应该的!”顾浩弢一听这话,立刻毫不犹豫地就接口说道;他以为香冷是在向自己讨要礼物的。
虽说,昨晚是阖府同乐,已经为香儿庆祝过了;可自己是香儿的亲哥哥呀,断没有这样就算将此事揭开了过去的道理。
而且,昨天的事,虽说只是一次小考校,但对顾府来说却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至少通过昨天的考校,让整个学院乃至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自家小妹并不愚笨,也算是为小妹正了名。
顾浩弢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家庭,在物件方面真是要什么有什么;香儿又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儿,对香冷自然是宠的,在物件方面绝不会短了她去的。现在,香儿开口讨要,也只是闹腾一下助个兴罢了;绝不是像那小户人家一样,眼皮子浅薄的。
不过,话虽如此,自己却也是想将好的给了小妹的;想到这儿,又说:“二哥那儿正巧有一些砚拓,也是二哥收藏了多年的。所拓之砚皆是古朴端庄,个个出自大家之手;如此雅物赠与小妹,也是帮它们找了一个好去处的。”
哎呀,顾浩弢的一番诚意,听在顾香冷的耳中却是觉得有点无可奈何的感觉;顾香冷都不由地开始担心自己的这个二哥,智商是绝对的高,这个情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自己也知道,这个拓片是我国一项古老的传统技艺,就是用宣纸和墨汁,将碑文、器皿上的文字或图案,清晰地拷贝出来的一种技能。
这门手艺,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能做到专业水准的更是少之又少;更兼许多已散失毁坏的碑刻、画像、古币等,因有拓片传世,才能感受原物的内容及风采,所以历来为文人墨客所看重。
看重到什么程度,自己当年在大英博物馆里,就亲眼看到了当年八国联军从圆明园抢去的拓片;只不过,陈列在那儿的不是砚拓,是碑拓。自己当时就想,用强盗的行径来附庸风雅,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够虚伪的。
眼下能被二哥所收藏的砚拓,所拓砚台都是名家所作,更兼所拓之人也是业内翘楚,这份礼物不可谓不珍贵;可是,二哥的这份珍贵似乎白给了呀,因为自己可是压根就没想过要他的宝贝疙瘩,自己只是想引出一个话头罢了。
再说了,上次白莲节那么好的机会,二哥都没有一起参加;那今儿晚上,自己可是绝对不会让他给逃脱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