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先生恨不得此时就前去小院,然后把这一切都向大殿下回禀了;再让大殿下提笔修书,然后早点把这封信传回齐国境内的。
可是,他却知道这样处理是大大的不妥的。
且不说在梁国境内是否有盯着大殿下的眼线,或者是否有其他找寻大殿下的人马,此举是否会给大殿下带来危险;就单从今天松鹤楼开张的情形来说,大殿下足足劳累了一整天,实在是太辛苦了!
此时,还是应该让大殿下好好地休息一下;毕竟,酒楼才刚开张,明天,会继续辛苦的!
想到这儿,北门先生略一沉吟,便转身去床头将蜡烛拿到了桌上;稍稍地挑亮了一些烛心后,快速地在一张小纸条上提笔写下了一行字。
等写完,又仔细地看了几遍;确认没有需要再添加的内容后,这才轻轻地拍了拍手。
这边拍手声刚停下,屋内就出现了一个身影;北门先生将小纸条卷好交给他后,片刻的功夫,便又消失了。
北门先生自去睡了,也自然知道这个暗卫会将自己写的纸条即刻便送往大殿下所住的小院。
当然,这张纸条不会即刻交到大殿下的手中,因着自己这些做臣子的,也应该关心照顾好主子们的身体;这张小纸条只会交到小院里那个中年男子的手中,然后等到明天清晨的时候,大殿下才会知道这纸条上的内容。
……
……
四皇子府上,书房内。
四皇子百里承远此时正和着一个清瘦中年男子在对弈,细看此人正是四皇子的谋士曾梁先生。
“先生,接下来承远该如何行事?”
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粒黑子,玛瑙材质映衬得手指更是葱白如玉,可是那子却是夹在两指之间迟迟没有落下;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四皇子脸上有一丝掩不住的焦虑。
“不是刚行过吗,怎么又要行事了?”
曾先生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盯着茶盏中的茶叶;看它慢慢地在水中舒展着自己的娇躯,似乎就是一种身心愉悦的享受。
听了曾先生的这话,四皇子明显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却是自嘲地摇了摇头:“先生,承远在这儿筹谋黄金羽,三皇子那儿可也会在筹谋着的。”
确实,一开始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四皇子反应过来了,便确认先生指的是自己刚从黄金羽那儿过来的事。
可是,自己手里有着黄金羽,那三皇子手里也是有着同样的组织的吧?虽然尚且不知道怎样称呼,不过能料想其性质应该是完全一样的。
作为一个想要上位的皇子,如果手里没有这样的组织,那绝对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你不看就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皇帝老子,也是紧紧地攥着这样的组织的么?虽然也不知道是怎么称呼的。
“既然二皇子已经去灾区了,那总该让他们把这出戏再唱下去一些吧。”曾先生也不着急,仍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先生的意思是?承远明白了,多谢先生。”说完,百里承远便开始专心地下起了棋;曾先生也是放下了茶盏,专心地注视起棋局来。
虽然此时,在百里承远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了二哥那熟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