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考生开始陆续走出考场。
如同前两场那样,还是拿着提篮排队等着检查,检查完后便可以回去了;这次是真的可以回家去了,回家去休整一段时间,直到九月十三日乡试正式放榜。
不同的是,考生的脸色明显是比前两次出来要差好多,不是只差一点,而是差了好多的那种。
即便如同顾浩弢这样的学霸,此时也显得很是憔悴;第二和第三场要分别试“五经”文五篇和试策五道,如此高强度的答题,任谁都是不好捱的。
至于陶知演,几乎已经是到了要人搀扶的程度;当然在考场里是没有人会搀扶他的,虽然考试已经结束可还是需要避嫌的。
不过好在已是最后一场,无论如何局势已定;所以考生虽然疲惫,可是都有着一种解脱过后的轻松。
等出了考场门,倒是听到了一些相互招呼的寒暄声,这在前面两次出来的时候是听不到的;不过也只是零星而又稀落的,都是略一寒暄便分开了。
游庭钧有武功傍身,自然是比一般人要好上太多;只是他此时也是老实地坐在清风驾驶的马车里,随着马车的一路疾驰回到了蝴蝶山庄。
一路上马车驶得极为平稳让人感觉不到一点颠簸,游庭均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什么话都没有说,虫草便也以为他累了也就没有说话。
虽然他很想问问自家公子考得如何,更想问的却是什么时候再去给顾夫人治病,这样的话自己就能看到顾小姐了,那个可亲可敬像姐姐一样关心自己的富家小姐。
等游庭均沐浴结束来到山庄密室时,却发现游庄主在密室里等着他;游庭钧有些吃惊,却又有些像是在意料之中的那样。
“父亲。”
“先来见过你母亲吧。”游庄主看着眼前的儿子;虽然略显疲态,可是整个精神面貌还是不错的,不由得赞许地点点头。
他知道儿子考试结束必定会来此处密室,所以便先在这儿候着了;今儿,他是希望能和儿子在这儿,商议定一件事情。
“是。”
游庭钧听从父亲吩咐,走到目前的床前;没点香烛甚至没有跪拜,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还在沉睡中的母亲。
他来密室,是要告诉母亲,此次秋闱结束了,自己考得还是不错应该还是能够参加春闱的;至于名次如何,自己倒还真是没有考虑这事。
不过按照自己推测,前三应该是没法进了;至于前三十,那还是有些希望的。
还有,他要告诉母亲的是,他想出的那个药浴的法子了,相信能把母亲治好的;至于药浴时如何进行,他想到了可以请顾府的香冷小姐来协助。
他也相信,母亲会喜欢上香冷的;毕竟香冷如此聪慧又那么善良,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媳妇的。
他不知道父亲是否已经把这些事情告诉过母亲了,可是自己是儿子,更希望自己也能亲口告诉一下母亲;毕竟在眼前睡着的,是生养他的母亲大人。
游庄主见儿子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便也静静地站在了一旁;他也不催促,他知道儿子会有许多话要跟他母亲说的。
等儿子说完,他便要把准备好的事情跟他进行商量;父子俩当着夫人的面商定方案,然后才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果然,游庄主等了好久,这才看到游庭钧离开了他母亲的床前,走到自己的跟前再次喊了一声:“父亲。”
游庭均隐约觉得今天父亲是有事要找自己,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事情;可是,很莫名的,就是有种可以称之为期盼的情绪在自己的体内萌动。
“钧儿,考得如何?”游庄主看着面前一表人才的儿子,笑眯眯地开口。
其实游庄主又哪是真的关心这考试的成绩;这纯粹是没话找话的寒暄模式,就像现代时两个人碰了面彼此问一声“你吃了吗”是一样的道理。
“应该是能过乡试的,排名却不甚理想。”游庭均也知道父亲只是有个话头而已,至于乡试的成绩如何,自己都不关心父亲自然是更加不会关心了。
“功名本来就是身外之物,钧儿不必太放在心上。”果然,游庄主对这事是根本就不感冒的。
游庄主顿了一下又说:“钧儿,为父想明日里便去那顾府提亲,你看如何?就是那个京城首富顾府,为父已经查过明天正是黄道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