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多年了,她跟白子阳很少有交心的时候。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那个时候遇到你就魔怔了,真的觉得自己这十几年活得像是一个笑话一般。事实证明,生活不如诗。这些年我就像是当了你的姐姐,当了你的妈妈,当了你的保姆……年龄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黎晚一直介意自己逐渐的衰老,而白子阳依旧这么年轻英俊。
此时白子阳将抱着黎晚的手臂又圈地更加紧了一些,开口的时候话语呢喃:“你等了我这么多年,等我的成熟。但是我现在不是已经追上你了吗?追上了之后,怎么能够连机会都不给呢?”
“因为我快死了啊……”在昏黄的灯光下面,黎晚的眼眶还是红了,“癌症,复发。今年这个生日我过得挺开心的,说实话不感动也是假的。因为之前我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在我生日的时候你能够陪着我。现在你帮我实现了,谢谢。”
“说什么谢!黎晚,你还是把我当做外人。”白子阳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能够理解黎晚为什么要跟他这么生疏,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她生命力的局外人。
黎晚也不理会他,自言自语:“之所以感动,不是因为你。”
她话语直接冷漠:“而是因为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明年的生日。”
这句话说出口了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白子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缄默良久,白子阳终于开口:“能,我说能就能!明年生日,我还会在你的身边,好不好?”
黎晚没有回应白子阳,而是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想要睡过去。
但是在这一个晚上终究是难眠。
此时,黎家。
“邵北,真的是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小晚这丫头大概是跟朋友出去了。听说她在A市的闺蜜来了纽约。”
黎母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时间话语也有些哽咽了。
卓邵北从傍晚五点多就到了黎家,手中捧着一捧百合花,一直在等黎晚。
从他和黎远锋的交谈当中黎母听得出来他工作特别忙。在华尔街,分分钟都是天文数字,卓邵北能够在最忙的时候离开华尔街来到数个小时车程之外的黎家,就连黎家父母都有些感动了。
因此一向清高自持的黎父今天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很温和,仿佛就像是老丈人在对女婿说话,黎母更是有点心疼眼前这个年轻人。
但是卓邵北清楚,黎晚现在刚刚出院不久,是不可能跟思凉出去玩的,黎晚是个有分寸的人。
唯一的答案,是尚且在纽约的白子阳带走了她。
这两年的两个生日都是卓邵北陪着黎晚过的,今年却缺失了。
卓邵北谢过了黎家父母之后便拿着花束离开了,他将花放到了副驾驶座上,坐在驾驶座上的他却是迟迟都没有发动车子。
卓邵北的脸色在夜色下面显得冷峻清冷,他的手指紧紧抓着方向盘,骨节都凸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黎晚醒来的时候白子阳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下楼,看到厨房里面那个戴着围裙忙碌的身影,心底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她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早餐,换他做一次也并不过分。
“怎么不多睡一会啊?你身体那么差还早起?”
白子阳的口中有点责备,但还是温柔的。
黎晚还是无法适应这个样子的白子阳。
她略微黯淡了一点脸色:“你这个样子,总让我觉得你是居心叵测。”
白子阳这样殷切的样子,让黎晚觉得他是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白子阳伸手擦了一下鼻尖,却是把手上站着的油也给粘到了鼻子上面,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是啊,我是居心叵测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黎晚厌恶地拧了一下眉心:“你要干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榨一杯蓝莓汁!”白子阳笑着勾了勾嘴角,像是撒娇一般凑近了黎晚。
但是下一秒就被黎晚一把推开:“你身上脸上都是油别往我身上蹭!”
白子阳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哪里?”
黎晚拿过一旁的一张纸巾,踮起脚尖替白子阳擦了一下鼻尖上面的油渍,下一秒,她的腰际便被白子阳紧紧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