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聍雨转身离去,何尤繁抬头看向客栈窗边,眯了眯眼,笑意满满。晨曳握着的酒杯突然碎在他手里,凋雪愣了愣。晨曳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破碎了杯子,不知怎么想到他们这四个月来,出现在他面前的大多是何尤繁白色布衣、裸露脚踝、脸上带笑的摸样。
“师傅,你说,为什么一定要有毒药这东西呢?”何尤繁扇着蒲扇,看火上的药罐。
晨曳瞄了一眼,说:“这是能让人快速死亡的最好办法。”
“哦。”何尤繁笑眯眯,后又是“咣当”一声,药罐摔得干干净净。她抬头,歉意微笑,说:“师傅,不好意思啊,我手误。”
“手误得力道正好,可还真是难为你了。”晨曳唾之以鼻。
何尤繁哈哈笑:“可不是,真难为我了。”
谁难为谁……又难为什么?
和她待在一起,见过最多的不是她打翻药罐,而是她习惯于坐在榻上,与世无争的看书。看到一半,会有小鸟落在她附近,她便停了看书的动作,专心致志的看着小鸟,千方百计的让小鸟落到自己手上,然后用手逗鸟玩。
那是晨曳看过她最真的时候,放下所有防备,天真的时候。
他那时靠在门边,声音淡淡的:“你这是要做成鸟儿了?”
女声悠悠传来,听不清情绪,“那倒不错。师傅你说,我是不是很像鸟?”
晨曳唔了一声,半响,道:“是挺像。”
女人手上的鸟儿惊恐飞走,女人无所谓再拿起书,转头看向晨曳,微笑,“为什么?”
“如果把翅膀折了,恐怕你不是你。”晨曳道,这句话,连他都很惊讶,竟是他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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