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不可能再是从前的那个封燃，如今的他狠毒，手段残酷，不留余地，那也是她的封燃。

她怎么可以不要他？

如果不是这些日子切身体会到封燃从里到外的变化，她就不会有这么深的感触。

她讨厌现在的封燃，抗拒现在的封燃，恨毒了现在的封燃。但曾经，封燃也是如此挣扎痛苦过来。

不管封燃变成什么样，始终都是她的封燃。

“姗姗，”封燃安抚完怀中哭泣的小人儿，转头看向一旁呆愣半天的龙珊珊。

“你明白了吗？”封燃用的是一种让人很安心的声调，仿佛在安慰她。

“你应该明白，没有陈小璃，就没有封燃。”

封燃朝龙珊珊走进一步，“你杀了她，就是杀了我。”

他说的很轻，步伐沉稳优雅。

龙珊珊拿着枪的手颤抖的很厉害，她企图要振作起来，把枪口又对准了陈小璃，可没几秒后，她又沮丧的发现，自己连扣下扳机的勇气都没有。

封燃微笑，“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在我大开杀戒，奄奄一息逃出森林的那天，是你救了我。那时候到处都有追捕我的人，可唯独你这里别人不敢来。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龙珊珊愕然。

她攥着手枪，声线颤抖，“封燃，你都还记得……”

封燃点头，“我记性好。姗姗，把手枪给我好不好？”

龙珊珊摇头，“不！”

封燃继续微笑，伸手，“手枪，给我。”

龙珊珊缓缓低下头，良久，她问，“封燃，你恨我吗？”

封燃摇头。

“我不信！”

“我不恨你，因为我明白，我知道，你在为我心疼。”

封燃这淡淡一句，让龙珊珊美丽脸庞骤然扭曲，她死死咬住唇，忍住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