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灵流畅的莫扎特回响在客厅里,她转头看向程禹诺,程禹诺从酒柜里抽出一瓶红酒,坐在沙发上细细浅酌,她不禁皱了皱眉,程禹诺低眸浅笑,说道:“美酒名曲两相欢。”
元沅耸了耸肩,也不出言制止:“有人说,女人就是一架钢琴,让一位名家来演绎,奏出的会是一支名曲,遇到一个普通人,至少奏出一首流行乐,可是如果碰上一个不会弹琴的人,恐怕就曲不成调了……”
她看了看程禹诺,他晃了晃红酒杯,抬眸看向她,说道:“其实……你根本不必弹奏钢琴,只要坐在钢琴前,就如同莫扎特的乐曲一般触动人心……”
她挑了挑眉:“这是我听到过最好的赞美,我最喜欢的作曲家就是莫扎特,并不是因为他的乐曲动人,而是因为他能在苦难的生活中演奏出心灵的高贵和纯洁,他的一生得不到别人的抚慰,还愿意用甘露般的音乐去滋润别人的干涸,太伟大了。”
程禹诺咳了一声:“听说他英年早逝,活到了三十五,据说是因为缺少维生素而死,真是够蹊跷的。”
元沅登时被噎了一口气,秉承着尊重艺术的原则,弹完了一小段莫扎特款款起身,对着唯一的观众行了一礼。
程禹诺放下酒杯,站起身来鼓掌,又很是绅士的牵过了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上一吻:“谢谢你的音乐!圣诞节礼物?”
“算是吧,如果你不说那些糟心的话,应该会更美。”
元沅试着抽回自己的手,程禹诺却握紧了她,宽大掌心透着火热的温度,她抬起头,看向程禹诺,却见他双目微阖,眉峰紧锁,带着凝重的神情,唇边的笑意也被收敛,这样的他反而让她有些陌生,有些无措。
“你怎么了?”她不禁问道,她不知道程禹诺接下来会说什么,可是她心里竟然有一种期待,无比期待他要开口说些什么。
程禹诺怔怔的看了她半晌,却什么都没说转身上了二楼。
元沅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整颗心,整个人都凌乱了……
她拍了拍脸,回想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全然都是不可思议,程禹诺一定是吃错药了,或者是她根本就是在做梦,程禹诺怎么会牵了她的手在电影院里看了整整一场电影,对她流露出那样的眼神,还送了她一架钢琴,几乎令她有种错觉--程禹诺真的对她有感觉。
她坐在维也纳钢琴前,手肘不禁意碰到了琴键,D键发出一阵响亮的声音,她如梦初醒的看着眼见这架白色钢琴,一幕幕又在她的眼前重放。
她站起身来,走上二楼,站在程禹诺的门前,问道:“程禹诺,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也有些喜欢我?”
她说出这句话来,险些整个人都歪倒了下去,苍天啊,大地啊,你简直就是花样作死!
房里的程禹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哐当的砸碎了一个玻璃杯,元沅听得那清脆的声音,施华洛世奇的限量定制版,正在他房里放着,一套两万,总共四个,碎了一个,五千!
“哈哈……我开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那个……晚安,呵呵……”
元沅欲哭无泪的扶着墙挣扎着爬回了自己的房间,好不容易爬上床,用枕头捂着脑袋,翻了好几圈,又扯过公仔,一口咬在它的脸上……
完了完了,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了,真是作死到家了……程禹诺什么都没说,竟然还砸了一个五千的水晶杯来表示拒绝,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在想,要不要立马卷铺盖走人,不然明天见到程禹诺,那不是要尴尬死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