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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我们,再也不见(必看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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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身,尹南歌冲到角落里郎霆烈的面前,一把夺走他手里正在吸的香烟,狠狠地捻在烟灰缸里,气恼地说,“郎霆烈,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这样的逃避就是你的承担和忏悔吗!”

看着还保持原来的姿势,却已经没有香烟的手指,郎霆烈呆了会,苦涩地笑道,“我不是逃避,我只是……无处可去。”

尹南歌愣了一下,刚刚还气恼的神情,又不忍心地松开了。

这时候是费芷柔吃饭的时间。自昨天郎霆烈和她谈过以后,只要他在,她就不肯吃饭、睡觉,哪怕他只是站在病房外看着她,她也是抗拒。

郎霆烈只能暂时避开,也只能在她睡着的时候,才能悄悄地进去,坐在一边静静地看她。

“好,就算是你无处可去,也不能总躲在这里抽烟!”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尹南歌心里一阵酸痛,低喊着,“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谁会愿意看你!”

郎霆烈放下手,像是没听见尹南歌说的什么,呢喃着,“她说她恨毒了我。因为我不相信她,所以恨毒了我。”

好伤人的一句话……

尹南歌也没想到那样温柔的费芷柔也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对于郎霆烈,她该有多失望,多怨恨!

虽然他该为做错的事情受到惩罚,可到了今天这一步,尹南歌更希望看到的,是他们能够在一起,能够拥有彼此最炙热的爱!

想了半天,尹南歌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低声说,“需要我帮你劝劝吗?”

“不用,也不要告诉她我最近发生的事情。”郎霆烈摇头,抬眸看她,“我想要的是她真心的原谅,也要她相信我不会再是从前那个愚昧无知的郎霆烈。我会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而不是用什么去感动她……那不是我要的,也肯定不是她要的。”

“……好。我答应你,什么都不会告诉她。”他那样坚定,尹南歌只能同意。

可被伤透了心的费芷柔那样坚决,这以后的路,他该有多么难走……

走到门口,尹南歌忽然又止住脚步,更加担忧地看着郎霆烈。

“那件事呢?你打算怎么告诉她?”

郎霆烈疑惑地抬头,不知道尹南歌所指何事。

尹南歌顿了顿,说,“在R市发生的事,让她被赶出费家的那件……她现在的身体未必能承受得住真相。”

郎霆烈剧烈一震。

他没想到尹南歌也知道了这件事……应该是蒋甦告诉她的吧。

不过这件事他迟早会让所有人知道。这是他的错,而不是她的。这份清白,他必须要昭告世人,必须要还给她!

只是,不是现在。

郎霆烈无法想象,若是此时再让费芷柔知道那件事是他做的,她会怎样……肯定任何转寰的余地都不可能会有了!

不能是现在……

先让她重新接受自己、相信自己,先让她回到自己身边,等她成为他的妻子,他再慢慢地告诉她……这是他能想到的将伤害降到最低的办法,也只有如此了。

“南歌,先帮我保守秘密,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她。”

等尹南歌走出房间,郎霆烈又点了一支烟,愣愣地直到全部抽完。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才站起身来,准备去费芷柔的病房看看她。

虽然知道她还是会不理他,只要他一开口,她就会厉声让他离开,他还是要去。一直去,坚持去。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也好。

经过房间的洗浴室时,郎霆烈停了下来。

他想起刚才尹南歌说的话。

人不人,鬼不鬼……

他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肯定颓废、憔悴得要命,可他已经好些天没有照过镜子,没有看过自己的样子了,到底有多狼狈、多难看,他也不清楚。

走进洗浴室,看到镜子里头发蓬乱、眼圈发青、面容枯槁又满脸胡茬的男人时,郎霆烈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哪里还是那个气宇轩昂、俊朗挺拔的郎霆烈,简直都快成了一个糟老头!这样一个像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人,又有谁愿意多看一眼呢!

打开助理送来的行李,郎霆烈拿出剃须刀,认真地刮掉脸上的胡茬。准备洗脸,想了想,干脆脱掉身上的衣服,打开花洒,从头到脚把自己搓了个遍。擦了润肤露,又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虽然镜子里的男人依旧憔悴,也瘦得脱了相,但至少能看得清眉眼,至少干干净净的了。

揉了揉脸颊几乎快要僵硬的肌肉,郎霆烈对自己扬了下唇角。可是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让他自己都看不下去。

他竟然连笑都不会了……

————————————————

住院部第十层。

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挺拔高大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高领针织衫,外面是黑色的短款立领皮衣,简单利落帅气。一条浅色休闲裤更是将他两条匀称的长腿显得更加完美。宽厚的肩膀,笔挺的脊背,窄而有劲的腰身,从上到下倒三角的身材比例,堪称完美!

而他刀刻般深刻立体的五官更是让人赞叹上帝造物的偏心。只是,那英俊如斯的脸上冷峻的气息太重,太浓,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片阴影里,让人看着不免遗憾或是悲伤。

与这份冷峻不同的是,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那是一盆小小的春兰。翠绿的三瓣叶,筋纹沙晕具佳。已经开花了,舌头洁白如雪,是一株上好的江南雪!

花开得正好,所到之处都散发着幽雅沁人的香气,散发着暖暖的春意。

来看病人,不拿鲜花或是水果,却拿着一盆春兰。原本就引人注意的型男,更是让人频频回首,注视着,直到他走进一个房间。

“不好意思,这里是病房,不能随便进来,你找……”

病房里留守的护士,看见有陌生人进来,赶紧拦着。

可仔细一看,她才发现“陌生人”竟然是,“郎先生!”

这一声不只是惊讶,也是惊喜。

从那天费芷柔转院来到市中心医院,郎霆烈跟着过来时,面容憔悴,胡子拉碴,一张脸沉黑沉黑的,几乎看不清五官。这里的医护人员只知道他个子高大健硕,却不知他竟有着如此非凡的长相,今天才得以见到清朗的真面目,惊呆了,也帅呆了!

郎霆烈微微点头,走了进去,正好看到费芷柔转过去的脸,不愿意看他的脸。

刚谈完时,她还有几分激动。而到了现在,她已经是冷到极致的神情,看他仿佛是透明人。

比起打骂,比起哭喊,郎霆烈更害怕她现在的样子,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不会再爱的样子。

“医院附近新开了一家花卉店,看到有春兰,就买了一盆。”忍住心中窒息的痛感,郎霆烈故作轻松地笑,“我记得你喜欢这种花。”

以前在费家,费芷柔帮陆怀秋打理花草,用心最多的就是春兰了。这种花对生长环境比较挑剔,并不好打理,可在费芷柔的照顾下,它们总是勃勃地开着,散发着幽幽香气。

他把盆栽放在靠窗的墙角里。窗外的清风吹来时,便花香四溢。

“以前喜欢,不代表现在还喜欢。”费芷柔没有看花,更没有看他。一句话说得冰冰冷冷,也意味深长。

这个男人,即便是爱自己的又如何。没有信任的爱,就是一块易碎的玻璃,经不起任何的敲打!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也许就在明天,一个小小的误会,又会让他猜疑、让他苦恼……她无法想象在那时,他还会对自己做些什么,若没有别人“帮助”,他又能相信自己几分……

这样的爱如履薄冰,像是每天踩在高空的钢丝线上一样!

越是爱的深,越是痛的深。而她,已经太累太累了,不想再经受任何风吹雨打了,不想再继续一份令人绝望的爱了……

正在摆放盆栽的背影微微一颤,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手里的动作。

她的话,他听到了。话里的意思,他也懂。

可他选择不听不想,只坚信着,她是爱他的。只坚信着,这份感情他一定要追回!

打理好春兰,郎霆烈给她的水杯重新倒上热水,又切了一盘水果放在一边。为了能多一点的机会走进这里,他耍了点心眼,特意交待这里留守的护士,尽可能多的把照顾费芷柔的事情留给他来做。

现在费芷柔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他。他想让她更多地依赖他,最好,只依赖他……

等差不多做好这些事情,他深深地看了眼始终望着窗外、没有表情的费芷柔,走了出去。

他知道他若是坐在这里,她不会喝水,不会吃任何东西。他只能避开。

在走出病房前,他不忘问陪护的护士今天安排的膳食是什么。听了以后,想了想,去掉几样,又加了几样。

对于费芷柔,医院里有特殊的安排,有专门的营养师针对她的身体安排一天三顿。而郎霆烈每天都会问,也会在营养师搭配的基础上,替换一些费芷柔更爱吃的东西。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哪怕多吃一点点,也是好的。

出了病房,其实他并没有走远。不能待在病房里,又不能站在她能看到的地方,有时郎霆烈就站在病房的斜对面。只要交待护士微微打开门缝,他就能从贴在墙上的镜子里看到费芷柔,看到她在做什么,看到她好不好……当然,她都不会知道。

确定郎霆烈已经离开,费芷柔伸手拿过他放在桌上的水果,慢慢地吃起来。她不是故意显得这么矫情,如果可以,她不想吃他碰过的任何东西。可是,现在的她还不能照顾自己,现在的她更需要尽快康复。只有康复才能自由,才能远远离开他,离开他的视线!

水果切得很精致,四四方方的,差不多大小,很难想象,这么可爱的水果块是从那双磨砺出不少粗茧的大掌里出来的。恍惚间,她忽然想起以前在费家,在那个小院子里,她把切好的水果递到他面前。那时的他还吊着受伤的胳膊。他把水果放进嘴里,表情那样满足和幸福……

不要!

她气恼地甩甩头,恨自己这样轻易就在回忆,恨自己竟这样地没出息!

一股脑把水果都吃掉,视线却又不自觉地停留在,放在她对面的春兰上。

花开得正好,洁白的花心正对着她,吐露着芳香。这是江南雪,是陆怀秋最喜欢的……

妈妈……

看着这株兰花,费芷柔不可抑止地想起了陆怀秋,想起曾经一起照顾春兰的场景,想起妈妈温柔慈爱的笑,也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在生死一线时,陆怀秋对她说的话……

可是,妈妈,这条路比你、比我想象得都要苦多了,这个男人也比我想象得更令我失望……妈妈,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去,为什么还要让我再承受一次这样的伤害……妈妈,我该怎么办……

正准备来换药的护士,看到费芷柔又在发呆,而回头时,又从门缝里看到那个已经太熟悉的身影,心里觉得难过又气恼。

这么好的男人,帅气体贴多金还痴情,费尽心思地讨好自己喜欢的女人,要是换成她,早就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扑身过去了!可这个费小姐,这都多少天了,还挂着一副别人欠她几百万的神情,对郎先生冷冰冰的,让多少女护士看得不爽,为他不值!

尤其是,当面冷漠,转身却又在吃他准备的东西,享受他的照顾,像是故意在折磨他一样,更是让不知真相的护士气得牙根痒痒!

“我觉得吧,”护士走过去,知道郎霆烈就在门外,怕他听见,压低了一点声音,却也不隐藏她的冷嘲热讽,“一个女人该懂得适可而止,不要恣意消耗别人的痴心和真情。不然以后有她后悔的!”

正在发呆的费芷柔回过神来,抬头看护士,也看到她发泄似的故意把药水瓶撞得当当响。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重新低下头。

她知道护士指的是什么。现在的情况,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温柔多情的王子,而她就是任性刁蛮的草根。她配不上他,也对不起他。

随她们怎么想吧。她和郎霆烈之间,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是对是错,除了他们自己,又有谁了解。

“喂,我说!”见费芷柔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护士忍不住生气地说,“你这个人还有没有心,有没有感觉,郎先生为你做了那么多,他甚至……”

“我累了,让我睡会好吗?”费芷柔冷冷地打断她,自己按动了*边的按钮,随着下降的靠背慢慢躺下去,又盖上被子,侧过了身,拒绝再听她说话。

他是为她做了很多……做了“太多”了,多得让她一想就痛……只能不听,也不想……

“你……”护士气得还想说什么,余光却看到镜子里反射出的那个身影动了动,好像要过来,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她们只是医护人员,无权干涉病人的*。更何况,费芷柔的事情还是院长特意交待过的,必须当什么都没看到过,什么都没听到过,只做她们份内的事情。

从镜子里看到费芷柔已经躺下,郎霆烈叹了口气,稍稍放松一点的倚靠在墙上。他知道,再等半个小时左右,他就可以走进去,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终于平静和温柔下来的睡脸。

而这,已是他一天当中最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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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晚上八点,有人敲病房的门。

费芷柔回头看向门口。

这肯定不是郎霆烈,因为他进来,从来都是势不可挡的霸道,好像她所在的地方必定是他的领地。

“好点了吗?”尹南歌微笑着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

“已经好多了,谢谢。”费芷柔回以微笑。

很奇妙的缘分。这几次见面,竟然都是在医院!

不过,对于这个看着性情冷淡却侠骨柔情的女子,费芷柔有满满的好感和感激之情。虽然她不太会照顾人,也不太会表达,但她有一个热情的灵魂,一颗善良的心。

而且,也是她,替自己还了一个真相。即便真相之后更加痛苦,也是郎霆烈带来的,与尹南歌无关。

四眸相对,两个女人不同气质的漂亮黑眸,却有着同样的柔情。

“我来是向你告别的,我该走了。”尹南歌沉默了几秒,也想了很多,终是没有将自己想的都说出来。郎霆烈说的对,这是他应该承担的事情,其他人谁都帮不了他。

在尹南歌站起来的时候,费芷柔又情不自禁脱口一句,“尹南歌,谢谢你……真的谢谢。”

尹南歌撩开耳后掉下的碎发,低头看费芷柔。最近没去管它,头发一直在疯长,不知不觉竟长了这么多。

“不用谢我,费芷柔。你该谢的人是你自己,是你让自己一直那么勇敢、坚强、善良,又与众不同。”尹南歌的眼神真诚又坚定,“这样的你,一定会幸福的。不管经历多少磨难,到最后,也一定会幸福的。”

费芷柔迟疑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

她还能幸福吗……经历了这么多,她似乎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自信了……

“费芷柔,”走到门口的尹南歌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缓缓地说,“给狼头一个机会吧。你曾经多么渴望它,现在的他,也是如此。”

说完,尹南歌深深看她一眼,轻轻关上房门,走了。

机会吗?……

她已经被逼得没有机会了,哪里还能再给他机会……晚了,什么都晚了……

抬头,看着窗外挂在天上的皎洁月亮,费芷柔静静地流淌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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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医疗团队,最好的护理方式,住了两个多星期,差不多痊愈的费芷柔出院了。

“我送你回去。”郎霆烈兴高采烈地对费芷柔笑。

她痊愈了,康复了,他高兴得像是自己得到重生了一样!

“郎先生要送我回哪里?”她一眼斜睨过去,眉梢冷淡,“回Z市那个待宰的牢笼吗?它不是我的,它和那张银行卡我早就还给您了。还有,谢谢郎先生这段时间的照顾,您财大气粗又是慈悲心肠,想必不会因为这几个钱跟我这个穷光蛋计较吧。”

她扬了下唇角,而后挺直脊背,“那么,再见了。从此,您走您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再也不见。”

郎霆烈怔在那,脸上的笑也怔住了,看着有些扭曲,像是瞬间被砸碎的拼图……

见她要离开,他刚迈开步想跟上去,却看见她猛地回过头,眼睛通红地瞪他,大声喊着,“别跟着我!”

这一声那样决然,决然地让他以为世界都崩塌了……

然后她没停地走了。

而他,也没追,就那样呆呆地伫立着,注视着,看着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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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芷柔回到U县后,过了很平静的一天。

说平静,是因为郎霆烈真的没跟来,没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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