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就是太忙了。”
“律师不是好当的,我向你表示精神慰问。”
“去你的!对了,你怎么样?”
“前些日子挺忙的,最近空下来了。”
“噢。”袁圆张着小嘴,脑子里兜转些什么,突然就扭头问道,“其实我有件事挺好奇,所以就想来亲自问问你,你也知道的,电话里总是说不清楚,不如见面自在。”
蔚海蓝笑了,“恩,你问吧,我就等你这话呢。”
袁圆“嘿嘿”地笑着,搂住她的胳膊,“海蓝,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和雷律师谈恋爱啊?”
“谈了又怎样?没谈又怎样?”她回了个模棱两可,并不直接回答。
袁圆是了解蔚海蓝的,如果没有的事,那她是绝对会否认的,所以看来是确有此事,她又问,“那你是不是拒绝了沈逾安?”
“恩。”
“怪不得呢。”袁圆彻底明白,感慨说道,“前些日子,沈逾安那小子天天找徐明朗,拉着他出去喝酒。而且每天都是喝到烂醉才肯回去,徐明朗也没办法,总不能看着他自生自灭,就只好陪着他了。有一天晚上沈逾安喝多了,说要去找你。徐明朗拉他,他不肯,竟然就动手开打,打完往马路横冲直撞地拦车。一辆车开得快了些,幸亏司机及时煞车,不然差点就把他给撞了,后来还是徐明朗硬把他送回家的。你说说他平时那么斯文俊秀的一个男人,怎么也会发酒疯呢?”
蔚海蓝没有再应上半句,可她不是没有吃惊。
记忆里的沈逾安,他是沈家听话孝顺的儿子,老师眼中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同学眼中和善易相处的朋友。没有和谁争执吵闹发生过口角,更不会和谁打架斗殴,永远的好脾气。倒也不是没有见过他喝酒,只是他这人特别有控制力,绝对不会让自己喝醉。
这样的沈逾安,现在却喝酒打架发酒疯,简直是匪夷所思。
“海蓝,你还在笑?打个电话给沈逾安吧,让他别发疯了!”袁圆劝道。
“我不打。”
“为什么呀?”
“不关我的事,我为什么要打?”蔚海蓝说的很果断,不带半点人情味,“没有这个必要。”
袁圆叹息一声,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只有一句,“你真绝情,沈逾安爱上你真悲哀。”
那日过后的几天,迎来了小雨。
苑里最后一拨蔷薇花谢的差不多了,花瓣落了一重一重,被雨水打湿后地上印染了一片桃红。蔚舒画是个喜爱浪漫的姑娘,兴冲冲地打着伞来找她,非要和她雨中漫步。小雨淅淅沥沥的,这朦胧雨景,倒也有几分别样味道。
“真美啊。”蔚舒画不禁赞叹。
蔚海蓝瞧着满地的花瓣,随口说道,“你现在踩着的都是花的尸体。”
“二姐,你说的好可怕!我不要散步了啦!”蔚舒画立刻缴械投降,可不敢再继续呆了。
“不要怕,明年还会长出更漂亮的花来。”蔚海蓝拉住了她,微微笑道。
蔚舒画转念一想,嚷嚷念出一句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那夜躺了下去,迷糊中就睡着了,直到被一通电话惊醒。蔚海蓝摸索着手机,也不瞧是谁,就按了挂断。她又要睡去,那人不依不饶继续打来,她清醒了些,瞥向屏幕显示的姓名,怔了片刻还是接通了,他在那头说,“蓝,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不信。”
“沈逾安,你错了,我一直是这样的,只是你没发现。不要再打来电话了,你这样让我觉得挺烦。”
蔚海蓝说完就挂,而他果然没有再打来。
听着窗外轻微的雨声,她暗想来年的蔷薇花会开得多艳呢。
十一月中,公司内部公布了一件重要的大事。
亚伦将设计部全员集合到会议室,冲着众人说道,“总公司那边要求选出优秀的新生设计人才,前往纽约进行为期半年的学习培训。我们这边,我推荐蔚海蓝,她很出色也很有潜力,我觉得应该给她一个机会,大家有没有意见?”
结果却是出乎意料,众人一致赞成,没有半句反驳声。
路嫣显然是震惊不已,但是又不好多说什么,桌下的小手绞在一起,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和委屈。
会议宣告结束,蔚海蓝随亚伦前往办公室。众人瞧见她红了双眼,急忙一番安抚,无一例外却是同一个意思,“路嫣,你太娇弱了,一个人去了国外,肯定不会照顾自己。蔚海蓝不一样,她比你坚韧,不会有事。”
“我想我去国外的确会不大适应,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的。况且,在这里也能学到很多东西。”路嫣果然扬起笑脸,大方说道,娇羞的脸庞,双眸敛着泪光。
总监的办公室里,亚伦对于她的犹豫感到诧异,而后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蔚海蓝,这是难能可贵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千万不要放弃。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想清楚了,再回复我。”
“恩,我知道了,谢谢总监。”
蔚海蓝是在最后一天的时候联系了王珊,被告知他正在忙。她也不打扰,挂了电话独自来到事务所,静静地站在外边等候。不断有人出出进进,直到天色微暗,事务所内终于亮起了灯。
而后职员们走得差不多了,那人才在最后时刻徐徐而出。
“蔚小姐?”何易眼尖地瞥见她,狐疑喊道。
因这一声呼喊,雷绍衡停下了脚步,他侧头望去,她提着手包站在路灯下,周身蕴开一圈昏黄光芒,淡然美好的脸庞,虽是木讷,倒也笨笨的让人安心。竟然是整个人一松,像是连日来的疲劳全都一扫而空,他朝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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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故园风雨中(2)[VIP]
蔚海蓝这才迈开脚步,笔直地朝他走去。她走地不快,但是也不慢,离开了那片昏黄光芒的烘托,脸上的神情黯淡了许多,眼眸深处凝着一股傲慢。这种倨傲,他也曾经瞧见过,即便还是个孩子,却也已经居高临下,少了同龄孩子应有的天真活泼纯善,那样不可一世到令人发指。
“海蓝?”袁圆亦是从事务所里走了出来,惊喜呼喊。
蔚海蓝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