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是觉得这种可能是十有**会发生的,他不了解宁家和乔家内里的复杂关系,但是做为一个外人,有些常理的事情还是看得明白的。
宁馥既然让霜容去宁府找宁三老爷,那就是说宁家几位老爷之中,这宁三老爷能接她回府的希望是最大的。
可是这种事情不是希望大小的事情,宁馥不是被罚去思过,这里也不是宁家的陵塔,这里到底还是乔家说了算的。
再者,最显而易见的,如果这个宁三老爷真的有这个能力,并且不忍看着宁馥这样断了性命,当初这宁三老爷肯定早也就拦下了,而且再者说了,宁馥的亲生父亲宁二老爷都能将亲生女儿送给乔大老爷一家陪葬,一个叔叔,真的会过来把宁馥接回去吗?
可是他却说不出口,因为这些话太让人绝望了。半晌,他起身去柜子前蹲下身往里摸出一个小匣子打开来,一沓子都是他与家乡的亲人往来的信件,他伸手从最下方抽出一张银票来揣在了手里,然后又将匣子放回了原处。
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帮衬了。
天蒙白时候王伯是被一双小手轻轻的晃醒的,才一睁眼就被蒙住了口。
宁馥的小脸出现在他面前,朝他做了一个手势。
噤声。
未反应过来,一张纸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
王伯一扫纸上的内容就是一怔,然则一切极快无比,宁馥已经坐在桌前,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呼吸之间的当口,她真的有眼泪淌了出来。
“我家小姐好生可怜,又岂是上柱香就可以慰藉得了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能做得了什么,无非就是向老爷们求个请,哪怕是在附近给小姐立个衣冠冢也好,总比就这样连个名都不能留下来要好……”
王伯瞠目结舌,想问宁馥这是怎么一出,一头雾水却也不敢乱开口。
而这小屋之外,百余米之处的山道石板路上。
静谧到连微微的山风都清晰可闻。
“送信给刚才跟着那个王伯家乡来的丫头的人,若是跟去了宁府就不必再跟了。”
有人声随之回应:“若不是……”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