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早在之前听说李妈妈带着大夫出现在外头的时候就已经魂飞了一半了,此时听到石新家的这般问到头上,头脑一片混沌哪有对应之策,想都没想就只知道将自己摘个干净,道:“胡说什么,芸姐儿从来没有用过李妈妈的土方,她也不是我请过来的,你们可不要冤枉我!”
“那就奇怪了!”
石新家的这时拉着李妈妈就进了厅了,站到宁政的面前,面色可不似方才那么笑呵呵的,道:“李妈妈进府都好些天了,来的时候就是赵嬷嬷安排进来的,还给安排在客院的偏厢房里,今下午我路过客院正好撞见,与李妈妈言语了几句之后才得知,别苑那边所有人都被禁止出入,这话就是大奶奶亲自过去传的,大奶奶正好也在,当时你是不是去了别苑,还说如果没有二奶奶的口令谁也不能随意出入?这中间人如果不是赵嬷嬷那还能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利和胆子,能用二奶奶的口令来把李妈妈接回咱们府里?说是为了土方接来的人,李妈妈天天都熬着药,现在客院那边还有存着的药渣子呢,现在又说芸姐儿压根就没用,那这土方又是怎么回事,李妈妈又是熬给谁的?”
赵嬷嬷听到此处,手脚都已经发凉了:“石新家的,你没看见老太爷老夫人和几个奶奶都在吗!老爷奶奶主子们在说正经大事,你就是再有急事也得看看场合!还不快带着她下去!”
石新家的笑道:“这就请老太爷和老太太恕罪了,我也不是不分场合的,本来是担心芸姐儿才过来,后来听说有要事再听说芸姐儿没事也想就这么先下去,谁知多嘴问了一句,丫环说好像是关于那位院史大人在别苑的事情,李妈妈就更不能走了,这事关系体大,李妈妈不为她自己也得为府里的爷着想,不来可不行。”
赵嬷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那杨氏噔时有些慌了,突然就抚上自己的额头走了出来:“我这头突然疼的厉害,心也慌的难受,这边有二弟妹和二弟在,馥姐儿你好生伺候好老太太,我这就先回去了……”
她逃似的往外急步出去,看都不敢看陈佩青一眼,陈佩青咬着牙恨不得把她给扯回来,却只能站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
宁政咳了一声,皱着眉让李妈妈进来厅里说话。
宁立亭这时虽然不太清楚其中细节,但是也一直看着自己妻子的神色的,隐隐的也知道该朝哪个方向下手,朝着在门外一直机灵注意着厅里动静的朱伦一眼,朱伦悄悄从侧门绕了过去,他侧首低声交代了几句,朱伦便走了出去。
本来僵住的气氛因为石新家的突然插入,而扯出了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李妈妈,因而变得紧张起来,宁政看看李妈妈又看看宁立亭,再看看陈佩青,目光闪烁不定,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门外又有两人出现,是朱伦家的领着宁芸身边的大丫环念雪。念雪见了石新家的便道:“快带着李妈妈跟我去二小姐那里吧,下午送来的药不小心给打翻了,还得让李妈妈再赶紧去熬一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