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青接茶喝了一口,捧在手里,半晌才道:“我早前就觉得这馥丫头自从回来之后就和以前不一样了,想当初她有一回打了一个琉璃盏,怕的跟什么似的,不仅把碎渣子藏起来,还把她母亲留给她的两只镯子变卖了去买了一个补上缺,当时还生怕被瞧出来,整日里让霜容拿粗布擦拭,好让那琉璃盏磨旧一些看得自然点,那一阵子她一直都是战战兢兢魂不守舍的,哪像现在这般,不但应付有余,还这么的沉静稳重?方才你们都没在跟前,你们没瞧见她那不慌不忙的模样,句句都把我们的路封死了,我们三个大人,竟在她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前毫无对策,字字句句都应在点子上,哪里像是个十岁的孩子?”
赵嬷嬷陪笑道:“十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了,想来是突然开了窍,没长辈护着心智熟的早些,但那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心眼再多,还能真的翻出您的手掌心不成?”顿了顿,又温笑着言道:“我们芸姐儿就不一样了,心纯良善,何止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可没那么多上不得台面的弯弯绕绕,大气的很。”
陈佩青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捧着茶又喝了一口,便盯着地下出神。
宁芸一边给她捏腿,一边思索着什么,半晌后言道:“这素缨楼还是得经营的好才妥当,而且大姐姐以后就要在素缨楼了,虽然与我们家的生意算不上有冲突,但是我们护着归护着,却也不好太过照拂,毕竟是让馥丫头和大姐姐练练手的,再过照拂也就没她们练手的机会了,是吧?”
陈佩青听毕,神色一震:“你说的没错!我们宁家护着归护着,关照素缨楼的生意却是不必!”
放手置之不理就是最好的,现在宁家不护着也是不行了,但是只要挂着是宁家人经营的,素缨楼便就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但是他们就不必跟人言说常去光顾之类的话了,到底到时也不会进账到宁家的腰包,又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最关键的是,以后有宁君洁在素缨楼,宁馥还能有什么舒坦日子?
不得天天添堵?
想到这里,她又快活了。
宁馥回到荷松园后,茵妙和芍芝已经在等她了,一见她回来便就照例将今天跟踪的结果报给她听。
和前两天一样,素缨楼开业那天在门前捣乱的那个男子这两天也依旧出现在素缨楼,好在这两天比开业那天好了些,没再有那天那般夸张的拥挤现象,而宁芸和宁君洁以及宁立昌不再有撞上的危险,是以只要维持秩序不成问题,宁馥就不担心。
但那男子这两天也只是在素缨楼里外逛一逛而已,并不像开业那天那样贩售折扣券,也没有做出任何捣乱的行为,唯一相同的是,她们二人这两天的跟踪结果,都是他最终进入王家。
他们这是想引导她,让她认为是王若诗派的人吗?
好让她以为,王若诗在背后使阴,离间她与王若诗的关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人明知茵妙与芍芝跟踪,便就故意进入王家,就算再跟一万次,也是一样。
“由着他来去,暂且不要管他了。”宁馥道:“我宣布一件事,以后宁君洁也会出现在素缨楼,叮嘱下去有什么事就让楼里的人看着配合,不过分不冲突的就随她,拿捏不下的就与周睿商量,再严重的话,可以不执行,等我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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