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当场就黑了脸了,也顾不得不孝不敬,直接就和老太爷犟了起来,说这事都是老太爷当年随口一说,那刘家这些年也没少受咱们宁家在生意上的关照,当年的人情早就还清了,现在竟还真好意思巴巴的找上门来。”
宁馥看了看周睿,想着宁君洁和杨氏削尖了脑袋瞄准蒋家的模样来,思量了一下便道:“这刘安仁很差?家底应当也不算太差吧,不然老太爷再是冲动,也断没有可能把自己的孙女许给一个差得太多的人家,况且还不是京城。”
周睿点头赞同,后而道:“刘家没有那么差,只是……只是后来有了蒋家这个更好的吧。”
就是这个意思了,这种事如果真的要拒绝,也不是拒绝不了的,刘家一直守礼识规矩,况且当时这话也并没有当场交换信物立字据之类的,足以见得当年刘家也未必就抱着必成的心思,而且像刘安仁祖父那样心善的,当年不求回报将宁政救下并收留,如果真是贪图之人,早也就露出马脚了。
“现在宁君洁和刘安仁彼此都大了,早些年不说拒绝,现在到了跟前再说,这不是下刘家的脸么?”宁馥都忍不住冷笑了两声。
杨氏母女,还真是一山望着另一山高。
也许以前不觉得刘安仁有什么不妥当,但当蒋虚舟出现在她的面前,并让她觉得这是有可能够得着的一个高度的时候,她眼里怎么还能容得下刘安仁。
周睿道:“现在大老爷和大奶奶的意思是让老太爷立即将这桩婚事退了,老太爷拉不下来这个脸,到最后也没给个准话,只说再怎么着也得等人进了京见了面再说,而且人家刘家也未必就是来提亲的。”
锦嬷嬷这时接过话来:“刘家绝对是来提亲的,等人家来了京城再说,这不是侮辱人么?”
“刘家这位小公子对大姑娘还真是挺上心的,这些年来逢年过节的就算远在外地,也常让人捎带送来些新鲜玩意儿,话说回来,对于大老爷一房的人来说,大姑娘如果和刘家小公子成了一对,其实也挺门当户对的,关键是千金不换有情郎,就冲刘家小公子这份心思,大姑娘嫁给他,绝对不会受气。”
末了宁馥叹了一句:“总归是别人的事,如果大奶奶和大老爷能看透这一点,今儿也就不会去逼着老太爷退婚了。”
翌日便就听说宁君洁昨夜在自己的房里摔摔砸砸了好一阵,想来为的便就是这件事了。
蒋夫人上月时离京回家,带了蒋虚舟一道儿回去,宁君洁脸划花之事正巧不怕被蒋虚舟瞧见,从周越那边得知,蒋虚舟要在家中过完年才会再回京中。
宁君洁还没复工,宁碧思倒是来宁馥的办公室串门聊闲。
“她运气还真好。”宁碧思喝着自带的茶叶用着自带的茶碗,抿了一口让身边的丫环端了,又懒声道:“脸划破了,竟正好蒋公子不在京中,这刘家上门提亲来了,蒋公子又正好到年后才会回来,前后两件事都冲撞不着,真不知道这是烧了哪门子的高香。”
这种话,宁馥向来是不往下接的。
宁碧思见她不言语,也不觉得无趣,又换了一件事说:“今天你出门的早,出门前可在府里听着什么没?”
这种话,宁馥也是不往下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