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手这个身体的一切至今为止,很多铁律渐渐的都让她有些怀疑这个世界了。
比如——人要脸树要皮。
比如——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比如——得饶人处且饶人。
等等等等这类心灵鸡汤,俨然放在有些人身上根本就是毒鸡汤。
屋内所有人的脸都黑下来的当口,宁馥竖眉道:“你马上回府,刘家的人在哪你就寻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说今天我们荷松园的人都不回去了,让东西两门的门房都不必给我们留门,明天回不回去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通知他们。”
当着刘家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等同于让刘家人的见识到宁家这一代的女子在女训之事上有多欠缺,而宁政等人定然会为了其他的小姐着想而澄清一番——府里只有荷松园如此。
那就更好,霜容是荷松园的人,一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宁立昌当着刘家人的面如此放言,就等着迎接刘家人审视的目光好了。
霜容想出声阻止,宁馥的意思她怎会猜不出来,却还没开口便就被宁馥锋利的眼神给堵住。
“他要作,就让他自己去做跳梁小丑,我从陵塔走出来的那一刻起,名声什么的早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有素缨楼在,以后还会有更多更难听的话,如果我介意这些,这素缨楼就不会开!”
所有人噤了声。
半晌,茵妙郑重的对宁馥行了个礼,告退而去。
办公室内一片静谧,大家都被这些麻烦事扰的不得清静又十分难安,各自坐下来等着。
——等周凡那边的消息。
而此时宁立武那头……
他正正踏进一处屋舍内,撩了长衫很是儒雅的坐在四脚长凳上。
轻轻翘起二郎腿后,旁边的家仆既不快一步也非慢一步的递上鲜茶,他素手儒雅的接了,又儒雅的抿了一口,然后再儒雅的将茶盏放到那家仆手上。
后而儒雅的抬眼,再儒雅的一抖衣袖,看向了李大。
李大被他的目光足足盯了快半盏茶的时间,身上白毛汗都起了两三层,眼珠骨碌碌转了好几转,也不敢吱出一声。
“你知道我是谁?”宁立武终于开口。
李大反应了一下,才忙不迭点头。
“知道。”他声音弱的像从地底发出:“您是宁家五老爷。”
宁立武又儒雅的笑了。
“那你就知道我捉你是为什么了。”言罢,他往旁边的桌子上拍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然后复又看向李大:“说吧。”
李大一哆嗦,抖着道:“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