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毯并没有碎,但动静却不小,宁馥皱眉的当口,余光睨见上首的祁蘅也只是朝这里扫了一眼而已,接着就像是不曾察觉一般继续与左右推杯换盏。
林清之笑道:“没烫到最好,来人。”随即指挥方才的侍女,“去,带宁二姑娘去整理,画舫上应当有大夫,仔细瞧瞧宁二姑娘的手有没有烫到。”
宁芸受宠若惊摆手道:“不当紧不当紧,没事的……”
“姑娘家的手最是宝贵,等同于第二张脸,瞧一瞧的好。”林清之温声说罢,扭头对那侍女道:“劳烦你了。”
那侍女哪受得过林清之这温言细语相待,当即面色泛红,身子都软酥了,赶紧福下身去,坚持把这个礼慢慢的行完,才对宁芸道:“宁二姑娘请随我来。”
宁芸只得起身,同时朝着宁馥投以恳切的目光,道:“妹……宁姑娘可否能陪我一起去?”
宁馥眨了眨眼,后而一笑,起身随后相相随。
侍女领着路带着二人到了偏厢去,宁芸在门口道:“倒是不必劳烦再请大夫过来瞧看,我自己也有伤药,擦一下也就无防了,倒是在宴上有些不适这样的场合,借这里休息一二,还请行个方便。”言罢,塞了块碎银过去。
侍女在袖中接了,但手捏了捏大小,面上竟流露出几分不屑之意来,大有嫌弃宁芸出手小气之意,但碍着宁馥在场,面上自是不会让自己显得太过市侩,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宁馥一路没说话,此时也没出言阻止,跟在宁芸后面进了偏厢,然后掩了门。
一坐下,宁芸就泪上眼眶,道:“我,我还能唤你一声妹妹吗?”
宁馥感叹她的眼泪总是可以说来就来,就好像有个开关似的,随时随地都可以向任何人打开。
“最好还是别。”她道:“现在不比以前,你我身份有别。”
宁芸似乎没有料到宁馥对她的眼泪竟然无动于衷,居然还可以说出这么冷硬的话来,一怔的当口,唇瓣一抖,眼泪竟啪啪的掉落了下来。
“带帕子了吗?”宁馥突然问。
“什么?”宁芸没明白她怎么突然问帕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把眼泪擦一擦,不然让瑾王和宾客看见了,还以为我当了官强欺民女。”宁馥不再看她,平和地道。
宁芸怔在当场。
随即听见宁馥又道:“很多事真不想绕弯子,我们也不必再耗着对方的时间,差不多就行了,你有什么话直接了当一点,其实有时候与其与对方攀交情来道德绑架,不如直接把利益和好处摆到明面上,反倒更有胜算。”
宁芸的帕子才掏出来,听罢这话又哭了起来:“你果然是不拿我当姐姐来看了,我们以前多么要好,现今竟到了这步田地,拿什么利益好处来说话,你这是戳我的心么……”
宁馥面无表情的移目过来。
起身:“你当我方才的话是说笑的?那你便哭个够,我先回席上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