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闻言便沉默了。
她目光复杂的看了看韩尘。
说来,她还真是很难定义眼前这个男子。
甚至于根本没办法把他和她在这世上遇到的所有男子相提并论相互比较。
若说他是不是害过她。
难道没有吗?
可真要说起来,除了她第一天睁开眼睛从坟墓里爬出来未曾谋面时的那一次之外,他还真的从来都没有对她有过什么置之死地的动作。
而他这样的人,要弄死她,虽然她不是那么容易被整死,但是也足够让她死去活来了。
可若说他帮她的话……
他这种帮助的方式……
也太让人不想接受了……
见她这副模样,又不说话,韩尘笑着让她把心放回肚子里:“你放心好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人,和我一起开赌坊,有我的名字,你怕什么,你觉得那些有可能会加害你的人,他们总也得顾忌我几分面子。就当过年给你送点压岁钱,你到时点收就是了。”
韩尘这种人,无论做什么事,别人也是阻止不了的,除了接受没第二种选择,宁馥深谙这个道理,应了的同时也开出了自己的条件:“钱我照给,股份不能白拿,亲兄弟明算账,你就算给我送压岁钱,我这人也是一码归一码,你若是不收,我死也不从。”
韩尘笑着看了她一会儿,宁馥被他的目光盯的发毛,瞪道:“你看我作什么!”
韩尘笑意更深,道:“你倒是想分文不出,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明天就把账走了,别拖别欠!”
远处程衍霜容几人一栽。
按商议结果,隔天宁馥就让周凡把这笔钱送到了晴鹤的手里,换来一纸合作协议等文件回来。
周凡把这些协议文书交给宁馥之后,左右看了一眼,宁馥垂目便抿了口茶:“霜容,前两天我说把府里的门房换一换,你们几个去研究研究,一会儿商量个结果出来。”
这所提到的‘你们几个’,便就是指霜容烟珑,以及程衍和萧翊四个。
四个人对视了一眼,应了声是便下去了,出了院之后程衍忍不住问道:“姑娘和周凡有什么事要商量,还把我们几个全都支开了?”
霜容面色微凝:“该我们知道的,姑娘从来不会避着我们,我们也不用担心揣测,相信姑娘便是了。”
程衍抿唇,坚定的点了点头,自去操办宁馥交待的事不提。
抱厦内,这几人出去之后,周凡便再无什么顾忌的开了口:“对于乔二老爷来说,我觉得他心里对这个长子其实是很复杂的,乔平海喜斗,事事争强好胜,先天优越感太强,从小到大就喜欢事事都压人一头,京中也没几个公子哥儿跟他较真硬顶着来,不如他的自然不敢跟他唱反调,比他身家高的不屑与他这脾性争个高下,就算赢了也没什么光彩,是以多少年过来,他这脾气就越来越跋扈霸道。但他这个脾气虽然不讨乔二老爷的喜欢,但是家中有这么个脾气的儿子,倒是有些时候也能管些用,乔二老爷名下那么多钱庄银号的,难免遇上些有点背景的泼皮,但是有这乔平海在,但凡遇上这样的,全都得被他吃的死死的。”
宁馥听罢后思量了一番,后而道:“也就是说,乔平海对乔二老爷来说跟家里养了个打手差不多,没事时嫌他粗鲁,有事时就心生欢喜。”
周凡点了点头:“差不多,不过有点就是,乔二老爷虽然与乔家不怎么往来,但是到底没有脱离关系,上头还是挂着侯门的头衔,是以他的生意多少年来还是顺风顺水的,能遇上寻事的泼皮,到底还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