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不需要这种与有荣蔫!别跟我说这种套路话!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在这里警告你,你如果再这样疯下去不知收敛见好就收,宁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任你胡作非为,就算我拼上宁家的家产财力,也一定和你斗下去!”陈佩青冷冷一笑,“我一定会让你在京城的生意也做不成。”
宁馥深吸了一口气,仍旧没看她。
“你有一句话说对了,确实是‘你’拼上宁家的家产财力和我斗下去。”宁馥嘲讽一笑,不屑的看向她,“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所谓的你认为的‘女婿’,似乎还没有表态。”说到这里宁馥又深深的笑了,道:“可你好像也没有这个资格听他的意见,那不如我来告诉你——他好像和你的态度不太一样,好像是相反。”
陈佩青彻底的震住,有那么一瞬她几乎以为空气凝固了。
不仅仅是被这话里的含义所震住。
更因为这话里所含的不屑与嘲讽而无地自容。
她的女婿,她都没有资格听到他的意见。
可宁馥却能知道。
高低立现,不惊风不动雨,就这么鲜明的展露在这里。
可。
她的女婿和女儿,怎么能同意?
怎么可能?
离开这个府邸的时候,陈佩青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脚步都是虚浮无力的,很是落魄。
回府后,她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似的,任宁立亭在面前指手划脚的数落,她也不像往常一样反驳争执,家里的老太爷从病后开始到现在,只要宁馥那边有个什么动静,宁立亭就会将陈年旧事搬出来说上一遍又一遍,句句都是她的不是,句句都是她的错。
她任他说,她突然间觉得不反驳不争执也挺好的。
跟面前这个男人还有什么可说的,一个什么都不管只知坐享其成的人,一个不好就只能看得到眼前,从来不去深想,就算不把那个女子逐出族谱,难道宁家难道他这个做父亲的,就能得到那个女儿带来的丝毫好处?
真是天真。
吵吵到后半夜,宁立亭又拂袖去了书房休息,她一个人睡在卧寝也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清静,也睡得好,睡得安稳。
可是今天,她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自己女儿的模样。
乖巧听话的模样。
替她着想的模样。
认同宁馥踏入朝堂,这一定不是自己的女儿愿意的。
一定……
翌日,陈佩青早早便就起了身,一边收拾换衣着妆,一边让丫环去瑾王府递帖子。
素荷立即去了,赵嬷嬷等她脚步声远了,看了看手边的重妆,踌躇了半晌。
“夫人要去看姑娘?”
陈佩青一夜没睡好,心情有些烦躁,草草嗯了一声。
赵嬷嬷又踌躇了一会,陈佩青隔着镜子看她,不耐道:“我去看我自己的女儿,怎么就碍着别人的事了!”
“夫人!”赵嬷嬷赶紧软声相劝,道:“姑娘上回叮嘱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