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还在外面跪着呢,年轻轻的再跪坏了身子,我们草原上的男儿可都是打心底里怜香惜玉,这可是你们中原的美德,皇上可别忘了。”
皇帝似是这时才想起宁馥在外面跪着似的,立即笑着出声让太监传话平身。
宁馥站起仍旧垂目,自是不能直视龙颜。
这一站起,就感觉到亭内两道极厉的目光立即就投到了她的身上。
“你昨天报官,你的铺子被人劫了?”
皇帝的声音听来并不是很老,在貌似亲和的声音下,有着难掩的威仪。
宁馥回话:“回皇上,臣的铺子被人砸了,并非劫了。”
然后,在一众震惊的表情下,宁馥沉声道:“臣来时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也明白了,没想到那间铺子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和误会,一切都是臣做的不好,这件事绝对只是私人恩怨,与他人无关,更与大周无关。”后而,她对着皇帝对面的年轻男子躬了躬身:“您千万别误会,也别生气,若要有气,我来补偿。”
这话说完,乔鸿儒怒斥:“大胆!皇帝面前,岂容你胡乱说话!”
“乔爱卿!”皇帝正为宁馥这番话眼前一亮,乔鸿儒这一句插话插的让他甚是腻味,道:“你这么严厉做什么?她也是受害者,现在还这么有担当明事理,不用说她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应该为有这样一个外甥女感到自豪!”
乔鸿儒心头大堵,但却只能俯首称是。
皇帝转过头去,看向那年轻男子。
“赤嵘,我大周的女子都这么有担当,这就是我们大周的本色。你尽管开口,想要什么补偿,朕都依。”
赤嵘的目光却从宁馥的身上轻轻的飘过。
后而展颜一笑,道:“赔偿与补偿什么的就不用了,不过是和几个年轻学子动了动火气而已,你们大周的女子的胸襟都如此广阔,我穹夷的男儿岂能这般拘泥?这事也没什么可生气的,年轻人,哪个没些气性?但是那驿馆我却不想再住了,而且关于那铺子被砸之事想必还要找到源头为好,这件事才是我关心的。”
这话的意思是……你们大周的人,就算站在我面前的是个女子,她说什么,我也未必就会信。
铺子成了那样,打了我们穹夷的脸面,不能你说是私人恩怨就是私人恩怨,我也要查个清楚才是。
皇帝向宁馥看来。
宁馥俯首:“是。”
赤崂满意的笑了:“既然如此,那再没有什么比我住在宁大人的府上更方便查个真相了,还请皇上允准,也请宁大人首肯。”
皇帝一怔,尴尬的看向宁馥。
宁馥一凛,当即回绝:“臣是女子。”
未等皇帝开口,赤嵘的嘴更快,笑起来甚是有几分邪气,目光更是灼灼,道:“哦,我刚刚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住在与宁大人相关的地方最恰当不过,你名下不是有素缨楼和一间别苑吗?”
宁馥顿时觉得自己被他下了套了。
先前拒绝,她是以自己是女子之身拒绝,而不是以官职不便或是身份不便。
现在赤嵘转口就说住在素缨楼或者别苑,那她就再不能以女子之身为由拒绝。
而现在若再以官职不便或是身份不便拒绝,就太牵强,拒绝之意也太过了。
果然,老皇尴尬的撇了撇嘴,尴尬的看了看宁馥,道:“那就由宁馥安排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