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鸿儒带了两个一看就是幕僚的人,在他说完这番话后忙就在旁浅笑附和称是。
宁馥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看那二人一眼,一眼过去,乔鸿儒便浑身一颤。
“乔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我思考不够慎重?”
宁馥一句话震的整个厅堂都静到了极致,远处赤嵘看似无意的把玩着杯盏,闻声也不由的顿了住。
满屋的人脸色都骤然一变。
“还是乔大人觉得我在皇上的面前信口开河,说话不经过大脑?”宁馥这话既已放出,便就没有收势的道理,且不说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就单说她已经在皇帝的面前亲口言语过此事是被砸而非被劫,现在再让她反口,到时候谁知道会降个什么罪名给她?她端着茶杯,悠悠然轻轻转着,“说句不怕丢人现眼的话,这件事就是我的私事,被砸,也是我个人之事。”
乔鸿儒皱眉,尴尬的先笑笑,宁馥不理他,自扭过头去,朝着赤嵘一笑,一边道:“本不想多说,偏偏有人爱挖根究底下我的脸子,我虽然一介女子,在你们眼里给不给我面子大概从来都不在你们各位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是面子这种东西人人都有,人人都想要这是事实,我也不例外。今天有人要让我揭底,那我就自己揭一揭,总好过别人揭出来。”
赤嵘听了这话后面上的笑容渐渐变了几分,从先前的有些玩味与不屑渐渐目露激赏,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宁馥继续执着杯盏笑,一副浑不介意的自嘲味道,周围的气氛越凝重,她便笑的越发满意。
“那间铺子我刚刚接手不久,我也没有办法,店里的两个伙计不服我这个新主子,不仅闹事还想趁机让我涨工钱,我脾气也不是弱的,他们二人在宁家的名下做事的时候,多少年都不敢提涨工钱这三个字,见换了我这个姑娘家做他们的东家,这话张口就来。”
“可是人人都知道,那间铺子多少年来都未曾盈利,我的素缨楼和别苑这边,大家的工钱确实不少,但这是建立在盈利的基础上的,赚多少发多少,这是我的规矩。可那二人不这么认为,觉得在我的名下做事,就应该和素缨楼还有别苑这边的人发的工钱一样多。而且还说什么就算我是新主子也没儿童,说白了,我这个做东家的就得听他们做伙计的话。”
说到这里,她扫了一眼众人,又笑了:“你们肯定在想,我宁馥这么有钱,犯不着为了两个工人这么点连九牛一毛都不如的月钱闹成这样,你们可以无视我的个人规矩,但是这间铺子就是不一样。”
“这间铺子。”她将杯盏放下,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敲,字字有声:“现在在我的手里,生意如果好了,对我没有半点好处,因为你们不知道,我虽然拿着这间铺子的契子,但是我并没有经营边陲也就是穹夷货品的权利。”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宁馥又笑了,道:“生意如果不好的话就这么干下去,说句诛心的话,生意越不好,宁家才不会找我的麻烦,如果生意好了,宁家立即就能告我一个私自售卖边陲货品的罪名。”
赤嵘的身子不由的直了直,忍不住怒道:“宁家把铺子给了你,居然没有给你经营权?”
“你不信?”宁馥笑看向他:“你大可立即让人去宁家问一问,我说的可有一字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