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站起身:“他人如何了?有没有挨打?在哪发现的?”
“人很清醒,看起来还算精神,不像是挨过打,有人守在附近,但并不知道是什么人,和林府还隔着两条街,在一个小巷子里,看样子有点茺,应该平时没什么人过去。”
“出什么事了?”
霜容闻讯也走进来,虽然没有表现得过于惊慌,但眼里的担心还是显而易见。
宁馥拿了斗蓬披上:“去看看。”
周凡拦住道:“要去也是我们几个过去,你得留下!”
宁馥推开他,已然大步出了门槛。
身边人用久了就是有好处,并不用出声吩咐,烟珑与芍芝自动留在别苑,周凡一个箭步套了车,霜容与茵妙搀扶着宁馥进了车厢之后,顺势坐在车头,马车立即向街头驶去。
很快便到了程衍被绑之处。
这是条两侧都有高宅的小胡同,而两头都连接着大街。程衍被绑在墙下一棵大梧桐树上,身上披了半身的雪花,神情激愤,却并没有呼喊,面容很是无可奈何。
两名家丁模样的人揣着袖子守在旁边,看衣饰用料很是不俗,想来其主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大梧桐树右侧方有个小门,半掩着,里面曲径通幽,让人一眼看去很容易便认为这就是这两名家丁所当值的府邸。
宁馥却完全没这么以为。
程衍不可能连林家的大门都找错。
这一个看起来不小的人家也不可能养得出这么本事的家仆,这么能耐的随便就把程衍抓住并且绑在这里。
而这里距离林府又隔的不算远……
她下了马车,径直走向程衍。
家丁见着她一个小少年走了过来,不由的皱眉道:“小毛孩子,上别地儿玩去!”
程衍看见宁馥,顿时傻眼了,嘴唇嗡了嗡,‘姑娘’两个字总算忍住没叫出来。
宁馥不由分说,上前便拿匕首割他身上的绳子。
家丁们惊愕不已,连忙上前来阻拦:“你这是干什么?仔细我连你都打!”
宁馥一笑瞪了过去:“你都没有跟我磕头认错,凭白无故绑了我的人,还敢口出狂言要教训我?光天化日之下,这是仗着谁的身份作威作福,你当云城的衙门是吃闲饭的,还是当大周律法是个摆设?”
家丁们只是奉命行事,可没料到这突然而至的小少年不仅面对他们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毫无畏惧,还能张口闭口这么多大道理,顿时震的说不出话来。
“看不出来你有这番胆识和见识。”
正说着,那小侧门忽然就传来喝彩,伴随着有些讥讽的鼓掌声,黯影一闪,走出来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
宁馥才看到这个人,顿时就呆了呆,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姿很是挺拔,眉眼有些尚未完全褪去的稚气,一笑之下出人意料的有着倾城之色。
他笑言:“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却要问问你,你纵容你的下人来我家里鬼鬼祟祟的猫来猫去,难道就没有错?我大周虽然律法森严,云城的衙门也绝非吃闲饭,可是那也要有凭有据才好,你和我,就算把这个官司打到京城去,也是我有理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