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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草不除根,必将为害己身。”皇帝冷然道:“哈卓,路是你自己选的,也是你自己走到尽头的,莫要怨怪任何人。”
哈卓重重一震,终于伏地痛哭。
“我再问你一次,你与宁馥,到底是如何与穹夷通联的?”皇帝默然良久,问。
哈卓摇了摇头:“陛下,您也知道,我自从来到大周之后就立即住进了瑾王府,而宁馥也立即就离开了京城,陛下让我招认的,却是我从未曾知晓更是从未曾做过的,您不信我,我……”
皇帝怔了怔,想起确实如此,可是便就是宁馥不在京中,她若想与宁馥联系,又怎能做不到。
他沉在铁牢上端的暗影里,默默看着牢中万念俱灰的女子,半晌,默然转身。
一日前。
铁牢前的光影那么短暂,日头起来或降下,落在墙面上,也不过手指长的光影。
哈卓盯着那光影,面无表情,似乎只想抓紧时间多看一眼那人间的光,害怕错过了便永难追寻。
“谁会……来救我呢……”
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阶梯尽头,出现几个人影,赤甲金羽,神色冷肃,前头两人,手中捧着两个托盘。
“是来放我出去的吗?”哈卓大喜,冲过去晃铁门。
“咔嗒”十三声机簧连响,精工蜜制的重锁打开,当先两人捧着托盘进来。
第一个托盘上,是一杯酒。
第二个托盘上的东西多些,有一颗药丸,还有一套宫装式样女子衣裙。
“姑娘。”当先一男子语气平板无波,“殿下说,您看了就会明白,并请你亲自请酒。”
哈卓的目光,缓缓在那宫裙上掠过,最终停在了那杯酒上。
是殿下。
殿下。
王爷。
她眼神里一片黝黑,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整个天地的光,都已经被藏在了她心底,不愿被任何人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