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协虚弱地躺在床上,我的心头一软,端过丫鬟端上来的药碗,坐在床边,一下下地喂给他喝,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嘴角扯了个笑容,很快就闭上了眼睛。放下药碗,我拿出帕子轻轻地擦了擦他的嘴角,很快他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陈协都在院子里养伤,他的谋士们每日也到这里来和他商议事情,他倚在外间的榻上和谋士谈话,我就在内室看书,他们议事从来也不避着我,渐渐地我就知道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陈协这次借着前来赈灾的名义,实际上在暗中接收刚从梁国回来的军队,这批人马在去梁国的时候就被陈协暗中安插了自己的亲信,借着打仗的名义“战亡”了几个异己,本来照着这个方法慢慢地就可以不动声色地将军队收入自己的囊中,结果事情还没处理完,就被陈璲借着幽州暴乱的名头将人马拉回了燕国,陈协没办法只好找借口亲自过来处理,想来陈璲也是明白他的动机,于是派了刺客埋伏在半路,结果没有刺杀成功,接着又在幽州城安排了刺客,陈协借力打力,拼着挨了一刀,借此将其余的对手按了一个叛逆的罪名全部都斩尽杀绝,然后才禀告燕王,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这支军队里已经全部都归顺了陈协。
我想着陈协胸膛那个离心口仅仅一寸余的伤口,他这次可谓是将性命都赌上了,他这个太子做的实在是不容易,表面上看着风光可是背地里处处风险。
又过了十几天,陈协的伤势大好,每日里更加忙碌了,他已经上表申请在幽州养伤,燕王知道他被刺的消息大为恼火,派人送来良医良药,准许他暂时留在幽州,陈协当着燕王派来的人一副无比虚弱的样子,等人一走立刻打起精神,召集谋士将领商议政事,同时还派人去拉拢收买附近州郡的驻军将领。
我翻了翻手中的《三国地理志》幽州自古盛产骏马良驹,是燕国军马的重要产地,陈协只要手中牢牢掌握住幽州,就等于扼住了燕国骑兵的咽喉。这一轮较量中陈协站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