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凝瞥了一眼李邱生,眼神中涵盖了一丝的警告意味,李邱生从不畏惧任何人,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心底泛起了一阵莫名的担忧。
“所以,我找到了共犯。”
这话一出口,整个法庭就像被炸开了锅一样,细细碎碎的讨论声,渐渐压过了法官的声音。
“不过,很可惜,他已经死了,而且连带着之前货船上的那些船员、工人,也无一幸免。”
换言之,也就是曾经指证黎塘的人,全部都死了,死无对证,这下就没了人证,理应来说算是一件好事,但在此刻,却无疑又将黎塘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庭上吵吵嚷嚷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转而变成了窃窃私语,细细碎碎的,就像一根根细小的针,在扎人的心,即便不像刀子那般能见血,却依旧会有一种莫名的痛。
“莫小姐这意思,是死无对证了?”
回过神来,李邱生依旧是咄咄逼人的口气。
“李老板就不先问问凶手是谁吗?”
好好的一次开庭,却演变成了莫念凝跟李邱生之间的对弈,谁都没有要让步的意思,就好像大家都掌握了彼此的铁证一样。
“凶手有两个人,就是前任海关监督父子俩,刘自州和刘济。”
说到这里,很多人都糊涂了,连法官都觉得奇怪了,不是好好的说着劫货船的案子吗?怎么就扯出一桩命案来了,而且居然还是父子作案,还真是稀奇。
“刚刚我提到过一句,这个刘自州是假的,那么真的刘自州在哪?而这个假的刘自州又究竟是谁呢?”
李邱生一定没想到,有一天这件事会被提到公堂上来讲,有关汪廷是怎么替代了刘自州的角色的,他比谁都清楚,手段无非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么,莫念凝会知道那些往事吗?就算她是灵魂当铺的人,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吧……
李邱生心里如是安慰道,可又有些止不住地担心,他不是怕事情败露了,他要被怎么样,这年头,要成大事者,谁的手上还能不沾血的?
只是,他觉得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有失他的颜面。
“莫小姐这么哗众取宠,究竟是铁证在手,还是只是在拖延时间,转移大家的视线?”再这么下去,这一场审判,就要升华为撕逼大战了。
莫念凝从穆楼手中接过几张相片:“不知道最近大家有没有听说,褔郢路最近出了一个吃人心的怪物,每到晚上,都会有遇难者,只要是被盯上的,无一幸免。”
她手里的相片,就是一些死尸的相片,相片里的人都是死于胸口被人剖开,心脏被挖,只是除了这一点,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联系。
“这些死者,全部都是当初上过李老板的货船,然后被一同掳走又奇迹生还的码头工人。”一个个,都是指证过黎塘的人,却都死于非命,没留下一个全尸。
“这不就是证明了,是你们杀人灭口,想搞个死无对证吗?”李邱生嗤之以鼻,冷哼了一声。
全场又沸腾起来,交头接耳地谈论着,其中更多的情绪是恐慌。
“凶手也是这么想的。”莫念凝将照片交给了身边的人,呈给了法官,“由于先入为主的思想,杀人灭口的罪名一定会被冠在琴浅生的头上,但如果这才是凶手的目的呢?”
穆楼越听越迷糊,只觉得莫念凝越说越远,想要制止,却又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