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云了冷笑得更加理直气壮:“李秋水那个小贱人什么时候叫过我大师姐?!”
说着,袍袖一挥。
然后,我就没了意识。
等到我再度恢复意识,却已经仿佛在一个深井里。而深井中,还蹲着一个白衣少女,抱膝望着我。
“沧海……”我试探着叫。
她分明就是李沧海,可是,眼神比李沧海要凌厉得多。如果说李沧海是一只小兔子,还是白色的那种,那么,她就像是一只敏毛利爪的野猫,还是黑色的那种。
“我是李秋水!”
她自报家门。
“啊……”我哑然,“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某人凶巴巴问。
“没,没什么,咳,咳咳。”我赶紧识相吞下所有的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我不如我妹妹乖巧温柔对不对?哼,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她很愤慨。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轻咳。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没有说话。
也抱着膝盖,跟她面对面蹲着。
两人一时间竟是相对无语。
很难得这炸毛受能安静下来不骂人,我有些奇怪,偷眼去瞥她神色,却见她不知何时已默默将泪流了一脸。
我大惊:“你……你怎么哭了?”
李秋水吸吸鼻子,没有说话。
如果在我面前哭的人是一个本性柔和的女孩,我可能还不会觉得怎么样。可现在在我面前哭的是李秋水——那个动不动就骂人、一言不合就炸毛的爆烈姑娘。
莫名心里也跟着堵得慌了。于是,上前柔声问:“怎么了?”
“我害怕……”终于,倔强如她,也哽咽着哭出声来,“这里黑漆漆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好怕,怕自己就这样一辈子待下去……”
我一愣。
这才意识到:让一个分明没死断气的灵魂就那样被囚禁,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并且,还是无止境的囚禁,以及,完全没有期盼的孤独。
看着面前的李秋水,我再回想起当初的丁敏君。莫名,心里堵堵的。
咬咬牙,我从脖子上取下白鸡蛋。
对着系统,我用思想说话:把这具身体还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