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的她,却无比坚定勇敢地对他说,“别怕,我不会让你死……”
是因为这一张迷人的小脸,让他得以从癫狂失常的母亲手里有幸生存下来;
也是这一张坚毅的小脸,让他在经年之后无数的腥风血雨中,咬紧牙关,一次次挺了过来;
更是这一张美丽的小脸,让他知道,自己还不够好,还要更加加倍地努力,才能护她周全!
他以为,他已经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
他以为,他终于可以走近她一点,终于可以亲眼得见这一张朝思暮想的小脸……
电梯门一点一点地打开……
苏维延惨白的面容上也缓缓地露出了一抹感动的笑容,努力地振作精神,双手沿着墙面一路上移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不想让自己在她面前显得这样狼狈,也不想让她这样难过内疚。
一片雪白的光明泄了进来,苏维延努力挤出来的笑意却在瞬间消逝,“怎么是你?”
撑着体内最后的一点力量,他怨恨维消地瞪视着眼前一派优雅从容的男人:
都是他!
他周密严谨的计划,就是因为这个叫做黎皓远的男人,而被迫全盘尽毁!
逆光的阴影中,黎皓远却是气定神闲地点燃了一根烟,
白色的烟圈上有点点红光忽明忽灭,
他蹙眉,深吸了一口,拿开唇边的时候,却是突然欺近他身旁,猛地一口白雾倾数吐了出来,嘴边一片嘲讽戏谑之音,
“不然,你以为会是谁来救你?”
浓郁的烟味喷了他一脸,苏维延恨恨地扭开脸去,“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我不稀罕你救……”
黎皓远修长的二指夹着烟蒂,在一片淡淡的烟雾缭绕之间冷冷地睨着苏维延,嘴边的讽笑却是越来越明显,
“那你是稀罕我太太来救你吗?恐怕要让苏律师失望了!我太太还不定要睡到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举起手边的烟蒂,他浅浅地吸了一口,神色间闪烁着爱昧的言外之意,
“天太冷,我昨晚也让她太累了……”
苏维延原本惨白的脸色突然变得赤红而愤怒,
“黎皓远,你不要欺人太甚!那一天晚上,要不是你,我本来可以救活唐氏的,安妮也不用被你……”
黎皓远突然墨眸一沉,一言不发地将燃着的烟蒂,摁熄在苏维延做工精致的GUCCI新款外衣上,森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太太的名字,我不希望再从苏律师的嘴里听到第二次!”
“另外,我也不希望苏律师再来打扰我太太,你明白,嗯?”
“额……”
苏维延不堪打压,双眸腥红地与之对峙,
“黎皓远,你凭什么命令我?你知不知道,我认识安妮十四年了!”
“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她就牵过我的手,她对我说,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额……”
滚烫的烟头被黎皓远又是一个用力,被无故殃及的左胸上即刻烧了一圈泛黄的洞印出来,那灼烫的温度几乎要穿透他的皮肤,狠狠地烙在他的心口上!
“我再说一遍,我太太的名字,我不希望再从苏律师的嘴里听到!”
那寒冰锉骨的眼神,更是凌厉得如同锋锐的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剜在他身上!
直到,他的鲜血流干,奄奄一息地匍匐在他脚下,生生世世,不得救赎!
苏维延蓦地打了一个寒噤!
白着脸,伸手,抖落胸前残留的烟蒂,又抬头,紧盯着眼前表情残佞的男人,他侧身,退了一步,冷峻的唇角嗫嚅了好几下,却终究还是没敢再开口与他抗衡。
只飞快地擦过他身旁,匆匆逃出电梯间:黎皓远,你不要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把安妮从你身边带走的!
身后,黎皓远冷冷地盯着苏维延苍惶而逃的背影,冷峻的唇边溢出一声冷笑:我黎皓远的妻子,又岂是你苏维延之辈能染指得了的?
脑海里涌过小妻子睡得香甜的小脸,黎皓远脸上的神色才渐渐地柔和起来,敛眸,迈开修长笔直的双腿,也大步离开了电梯间……
昨晚,喝得迷迷糊糊之间,岳母有向他暗中传授讨好爱妻欢心的必杀技,
“妮妮呀,最喜欢吃屿北那家的香芋粉条了!”
“每次嘴馋了,就会抱着我的脖子,撒着娇地缠着我带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