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哪日越霖忍不住了便穿一身妖里妖气的大红衣裳,凑到旁的官员门前大喊“官人竟始乱终弃”。
单这般想着,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侍卫大人担忧心上人受了寒气,忙将大氅取来披到她身上,方道:“越霖本是云南郡王长子,因继室算计流落江南,真好被我瞧见。”
越霖前世可谓三皇子齐文锦一大助力,因继母迫害流落江南,后被齐文锦救下,他天资聪颖,却本性张狂,最是不羁。齐文锦为拉拢他,竟以那继室性命相换。纵是如此,越霖也只效忠了他五年罢了。后齐文锦登基,自是对越霖赶尽杀绝。
这世他誓要斩断齐文锦所有爪牙,先他一步救下越霖,并带回尚未声名鹊起的千机阁。比起齐文锦手段果决,显然他的迂回诚恳更对越霖胃口。
报仇,自然是自己亲自动手的好。如今越霖已是一朝侯爷,要收拾那继室,自然不在话下。
“这朝中究竟埋了多少你的暗棋?”苏澜不欲多谈旁人,将话题扯开,“何时开始任职?”御前侍卫虽风光,却到底是个累人的活计,她自是不愿莫非白在外奔波。
他本有指点江山的通天才能,何故因她委屈自己当个御前侍卫。
莫非白知她有些恼了,只温声道:“算不得辛苦。只每日能见着你,便是死我也是不惧的。”
“说什么呢!”苏澜嗔他一眼,“本郡主断然不为你守寡。”
她瞪大双眼,毫不退让的撅着小嘴,莫非白将头撇向一边,最终还是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厚脸皮的安阳郡主笑嘻嘻地揪着侍卫大人的脸颊,眼见少年耳垂慢慢发红,竟又不要脸的故技重施:“说你爱我。”
侍卫大人羞答答的看着心上人,低声道:“我爱你。”
我爱你,从从前到往后,只你一个,永生不变。
且不说安阳郡主与侍卫大人如何柔情蜜意,徐贵妃此时已气得只恨不得将殿中物件通通摔个遍。
“蠢货,简直蠢到家了!”一个精致的花瓶瞬间碎了一地,徐贵妃心中气闷难耐,“安阳如今越发能耐了,竟连徐家也算计上了,若再不除她,本宫还有何脸面面对徐家人?”
她最疼爱的侄女,竟被苏澜设计没了清白,竟还不能声张,只打碎牙往肚里吞。那宋舒玉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与她侄女共侍一夫?若不是那么个继室出的玩意儿,灵蝶怎会有此一难?
“母妃息怒。”齐文锦双眼一眯,满目算计,苏澜与他已无联系,正因着她,自己方会失了圣心,支持者寥寥。听闻她与太子走得极近,倒果真是个卑贱的,也无需再留了。
“且等来年开春,总有收拾她的时候。”
且让她过个好年,来年……便再无来年了。纵使她靠山再强悍,也断不会为个死人与他不快。
将军府既拉拢不到,日后只等他成事,必让那些个没眼色的后悔莫及。真当那声名狼藉的安阳是个东西?未免太过顺杆子往上爬了些。
齐文锦阴郁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意。徐贵妃竟吓得一抖,但想到苏澜,只又剩下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