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亦太子真的下凡了。如果吃了他的心，那她根本就不用修炼，再去吃那些肮脏的人类了。

“柳若。”濂一把上去，抓住柳若的手，看着她猩红的指甲，厉声质问，“这几日京城死的那些年轻人，可都是你做的？”

柳若飞快的甩开了濂的手，不屑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给我装傻！你若是作孽太多，必然会遭天谴的！你真以为吃了人心会增加你的修行吗？不会，那只会让你快速下地狱，用不得超生。”

“濂！你今天的话特别多！师父要我来找你，我已经做到了。至于其他的，你就不用管！”柳若冷冷一笑，转身欲走，却又被濂给拦住了！

“那好，我们一起回去。”柳若的心思她何尝不知道，只小和她长大，濂已经学会通过柳若的表情变化能读懂她的心思了。简单的读心术，她还是懂的！

柳若的目的在于亦太子。

“濂……”柳若蹲下子打量着濂，眸子里有一抹复杂的寓意，“你和我是不同的。你和我的命数也是截然不同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那暗自浮动的雨雾，心里一片空寂。

许多年前，当师父西域修行修行回来的时候，就带回来了一只与奇怪的小狐狸。它的眸子比同类的更加清亮黝黑，而皮毛却杂乱不堪，没有一点光泽，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它的与众不同，因为每到月圆之夜，它便会蜕变一次。

很多年之后，柳若才知道，这一只小狐狸，它是一只可怜的半妖。而及笄之时，才能确定她今后到底是一个人，还是永远是一只妖！

如果她仍是一只妖，或许能够在自由自在的活下去，但是，如果她是人……柳若苦笑了一下，一拂袖，踩着青烟消失在濂的面前。

“柳若，你给我回来。”濂大声的唤道。

“濂，你别叫了，快去看看乌鸦吧。说不定它死了呢。”慕慕从濂的袖子里探出小小的脑袋，往向乌鸦所在的地方，黑溜溜的眸子有一抹担忧。

哼，它才不是担心那只死鸟呢。只是，那只死鸟死了停可惜的。

散雪鸟高高的立在树上，看着濂带着慕慕飞快的走过来，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为何，她竟然这样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还真带来了她要的莲蓬。

“濂。”乌鸦看见濂里面化成人性，朝濂跑去，一把将她拉住，担心的问道“濂，你没事吧？那些捉妖师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喂！死鸟。”躲在衣袖里的慕慕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了，立马跳出来，蹦到令的手上，张口就要咬令，“死鸟！你怎么没死啊？快点放开濂。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放开放开。你个死鸟！”

“令，我没事的。”濂微微一笑，抬眸看向散雪鸟，将送礼的莲蓬，往地上一扔，道，“散雪鸟，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你的牌子可以给我了吧？”

化成人形的雪迈着高傲的步子，掩饰着心里的怒气，慢慢走近来，眸子里却有一抹疼痛。

刚才令看那死狐狸精的眼神，竟然是充满了怜惜和担忧。那本该是属于她的关心，却落在了那只丑陋的狐狸精身上。

有些不甘心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的牌子，雪低头看了看，脸上浮起一抹讥笑，随即扔向濂，冷冷的道，“少一个仆人反而还省事，特别既不中用又不衷心的仆人。”

令俊美的脸色浮起一抹惨白，望着散雪鸟，轻声的说道，“雪公主，以后令就不能伺候你了。”说罢，令微微鞠了一个躬，转身走到了濂的身后。

这一刻，他的生活再也没有了那个高傲的公主。

“哼！”散雪鸟瞪了一眼令，几步走到莲蓬面前，一脚踩了上去，狠狠地将那些莲蓬踩得个稀烂，大笑道，“本公主用不着你这么低贱的鸟类伺候，至于这些莲蓬，本公主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