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宛春亦是感慨连连,再想不到容绍唐会在她身边留下盯梢的人马,更想不到这人马用上的正是时候。
周湘叹一口气,忽而又道:“话说回来,你同容家那位六少爷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离了婚么,怎地他的人会盯着你呢?”
“此事说来话长。”
宛春便将前情旧事一一告诉了周湘,周湘直如听书一般,听得入了迷,许久才咋舌回过神道:“你们的故事竟比戏文还要精彩,往常我总以为书里的都是胡编乱造来的,如今再看,书里的故事想必都脱胎于现实,只是顾着述说男女情长,到底不如现实复杂些。不过,容六爷既有意与你复合,瞧你的意思,对他也算是旧情难忘,怎地就不答应了他呢?”
宛春苦笑道:“这话不单你说过,芳菲姐姐亦劝过我,只是我心中不敢再信他罢了。”
周湘闻言,不由失笑摇头:“你呀,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二人说说讲讲了一路,不消多时,就已到了参事府门前,周湘并荇儿都下了车,邀约着宛春到参事府坐坐。宛春因不知静语此行是否平安,心中委实忐忑,倒没有多大兴致,遂谢绝周湘的好意,同秀儿乘坐了一辆黄包车,赶回静安官邸。
适逢回去的时候赶上家中吃晚饭,她便到前厅同李承续和余氏吃了点子米粥,大嫂张曼之因为怀孕,害喜十分厉害,闻不得荤腥味儿,是以就没有到前厅来,同她的大哥伯醇在凝辉园中另开了小灶,夫妻两个一起吃去了。三哥季元有朋友招呼,这两日晚饭都不曾在家用过,他们三人冷冷清清吃罢饭,闲说几句话,便也各回房中歇息了。
宛春惦记着静语和樊光耀,一夜未曾好睡,待得第二日,便叫来李桧,问他外头可曾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李桧说是不曾听见过,宛春直觉意外地很,按说静语都走了一夜了,柳家那边怎会没有发现呢?她忍住心中困惑,便吩咐李桧但凡有什么消息,务必要先回来告诉她。
李桧答应着出去了,宛春等得无聊,便取了往日在家时候的一些日文书温习着。看不上片刻,发现好多知识都淡忘了,想她大哥这两日在家,遂把书拿上,径自往凝辉园走去。
一进园子,发现往日里热热闹闹的院落,竟一反常态的安静起来,好像无人的样子。
宛春心下迟疑,便站在院子中叫唤起来:“大哥,大嫂,你们在家吗?”
连唤了两三声,才听屋里有动静,片刻门板儿吱呀一响,却是曼之挺着肚子亲自过来开门道:“四妹妹,原是你呀,快进来坐吧。”
宛春随着她身后进到房中,一面走一面笑问曼之道:“大嫂是在午休吗?我瞧着你院子里静悄悄的,还当你们都出门去了呢。”
曼之叹了口气,欲言又止,领着宛春进到内室。
内室中还有一个人在,正是曼之的胞妹,张家的六小姐——张曼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