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离夜雪被脚上传来的疼痛感折磨醒了。

她弯下腰，看了看自己的脚，脚踝已经肿起了一个包，离夜雪伸手压了压，顿时疼的吸了一口气。

“真笨。”

夜瞳突然浮现出来，他飘到离夜雪跟前，皱着眉看着离夜雪的脚。

离夜雪有些委屈：“真的很疼嘛，我跟你说了你不相信我。”

夜瞳双手环胸看了离夜雪半晌，最终落地，坐在床边。他伸手拿起离夜雪的脚，轻轻揉着，离夜雪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温柔的坐下来一句话不说。

“轻点啊。”离夜雪扶着自己的腿，其实夜瞳揉的不疼，只是轻微有些不适，离夜雪歪着脑袋问：“看你揉的这么娴熟，你以前给别人揉过啊？”

夜瞳点了点头。

离夜雪立刻心里一紧：“谁？”

“心月。”夜瞳难得的没有和离夜雪计较，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当年我在炼剑时，她来找我，扭伤了脚。”

“你这么温柔的给她揉脚吗？”离夜雪撇撇嘴，拖着腮看夜瞳。

他真的很好看耶，上万年的沉淀，气息那么沉稳，偏偏有张不再老去的十七岁少年的脸庞，幼稚又成熟的感觉，在他身上完全没有违和感。

夜瞳抬起头，漆黑的眉目冲进离夜雪眼里：“你脑瓜里都在想什么？”

“我啊？”离夜雪转转眼，思绪飘回到天青海里那一瞬，她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想知道你的嘴唇是什么味道。”

沉默半晌，离夜雪忽然尖叫一声。

“好痛啊！我的脚！”

“真是不知改进思想****幼稚可笑！”夜瞳浮在空中，端起架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离夜雪，仿佛刚才那个温柔的少年郎跟他不是一个人似的。

离夜雪瞪了他一眼，顶撞回去：“我就是不知进取思想****幼稚可笑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说完离夜雪第一次很拽的倒头背对着夜瞳，尽管脚还在隐隐作痛，但她咬着牙，索性还闭上了眼。

寂静的空气沉默了半天，离夜雪都快睡着了，夜瞳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我与海神商议过了，你暂时先在这里养伤，等你的脚好了再说。”

“就不会背着人家走。”离夜雪絮絮叨叨的说了句，也不再管其他，隐约中，她仿佛听到夜瞳说了句什么，可她却没听清楚，沉沉的睡了过去。

很久之后，离夜雪才知道，她敢和夜瞳那么顶嘴，也是因为她心里认定了夜瞳。她那时候以为，她和夜瞳是永远都不会分开的。因为她是他的主人，他是她的剑灵。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离夜雪刚醒过来，就看见海神站在她旁边，离夜雪吓了一跳：“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