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对于晏府的众人而言,却不过是个刚刚开始。
真正的硬仗在明天,众人需得打起精神,迎接这一盛宴。
院子中点满了双喜红烛,奴仆们在布置桌椅,准备明日宴请宾客。屋子里面灯火通明,无论是刘氏还是晏丞相,都在忙碌着检查最后一道工序,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撄。
然而最凄惨的,莫过于两位新嫁娘偿。
二小姐那边忙的脚不沾地,整个人被折腾的活脱脱蜕了一层皮,晏知棋本身就娇弱,加之又是熬夜又是饥饿的,可谓是将此生最大的苦都在今日受了。
然而念及忍过了今日,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晏知棋又如同被迷了眼睛一般,眸底光彩照人。
元月十八,子时。
沐浴完成的晏知书,被人从浴桶之中搀扶出来,由嬷嬷们开始绾发,今日新婚绾的自然是不同于以往小姑娘的发髻,而是将两鬓头发和后脑的头发都梳成小辫垂下来,只有头顶的头发扎发髻。
同时,女子在婚后头发需全部盘到头顶上去,脑后梳发髻。
身为新嫁娘,出嫁的头一日自是有着诸多不同,上头绾着朝阳五凤飞仙髻,额上贴着精剪的牡丹花钿。面上先施白粉,然后在两颊抹以浓重的胭脂,如酒晕一般晕开,薄薄施朱,以粉罩之,历来被称之为‘飞霞妆’。
在众人忙碌的脚步声中,晏知书上妆结束,又在喜娘的带领下,随着嬷嬷们被叫入了内室。
刚入内室的晏知书有些诧异,看着围着自己的几个婆子们,皱着眉头不知该做如何。
还是喜娘提点了她一句:“小姐别愣着了,赶紧脱啊,时间不早了,明日宫里就要来迎亲了。”
“啊?”晏知书一愣,直接诧异道:“脱什么啊?”
“脱衣服啊。”喜娘的话似是回答的再正常不过。
听到晏知书耳中,只觉得一阵阵发晕。
她早先听闻过宫内侍寝时,女子都是要被脱光沐浴后,包裹在锦被里面被抬着进去的,可是这新婚应该不是也要这样吧……
晏知书面上有些不自然:“额……”有些尴尬的询问道:“嬷嬷,不脱可以吗?”
嬷嬷一脸诧异的看着她,直接反驳道:“自然是不行的,历来都没有这样的规矩啊。”
晏知书在几日的眼睛声讨下,只得慢慢的解开衣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她终究是有些羞耻的。更是想到要脱光之后,任人检查,晏知书简直面色发红不已。
当然,被浓妆的遮挡下,任谁也看不出她妆点的表情。
由此,晏知书似是有些逐渐领悟,为何是先上妆后脱衣服了,起码能起到遮羞的作用啊,汗颜。
一点一点解开了衣扣,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晏知书不情不愿的褪掉了外衫、中衣……紧接着贴身的内衬小衣。
看众人的样子,显然是晏知书不全部脱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晏知书咬了咬嘴唇,毕竟是宫里派来教导规矩的嬷嬷,她也不好公然违背,只好在细微的颤抖之下,将身上穿着的衣裳一件件解开脱掉。
晏知书每脱一件,就会有丫头来接过晏知书手中的衣裳。
不多时,晏知书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个兜肚连同底下的亵裤,剩下的整个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之中,接受众人的注目礼。
然而这般还是不够,司礼嬷嬷板着张脸不悦道:“侧妃娘娘还请继续,身上不可留下任何蔽体衣物。”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晏知书心里沉了沉,一咬牙索性将衣服全部褪下。婉转的身姿就这般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姣好的身材曲线,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