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凯尔说的话，方星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连续三大口将大锅里香浓鲜美的鱼羹一口气吃完，看着连续增长了五十多点潜能后，他才擦了擦嘴巴说道。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典籍，他知道自己也许稍微扫一扫就能学会这门杀法的第一层，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拿起来，因为此时的他，一门杀法的第一层已经不需要了。

如果他还拥有几十年的寿命，那么博闻强记，广泛综合各家流派的剑术是个好主意。但对于只剩下4年3个月时间的方星剑来说，专精一个类别的剑法，一路走到巅峰，这才是最快的路。

于是他顿了顿，说道：“凯尔老师，帝国就是最强大的流派，而流派又何尝不是最弱小的帝国。你说我在帝国中不得自由，但是我加入了说剑馆就一定会好么？”

“这点我可以保证……”凯尔还要再说，却被方星剑挥手止住。

“凯尔老师，所谓的自由，其代价就是像你现在这么落魄吧？”方星剑看到凯尔脸色一变，却没有丝毫停顿，一边将桌上的美味佳肴一扫而空，一边语速极快地说道：“想要得到，自然要付出。

我要得到别人的资源，别人的支持，那么付出一点点自由再正常不过。

帝国是这样，说剑馆也是如此。我不相信说剑馆会毫无节制地将资源投入到我的身上而不求回报，就算某些人不会，但说剑馆这么多高层，这么多家眷，亲属，弟子，他们会同意么？

人才走到哪里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天才更是如此。就算我成了说剑馆的馆主，难道就没东西可以制约我了？

所以自由这种筹码，对我没有吸引力。而资源方面，说剑馆永远不可能比得上帝国。”

凯尔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是帝国高层的斗争有多黑暗，你根本没有见识过，你没有背景，贸然上去的话……”

“凯尔老师。”方星剑停下了吃饭，他抬头看着凯尔说道：“相信我，我见过太多黑暗和绝望，但现在的我有信心用自己的剑，我终究能将他们全部斩破。”

凯尔定定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阵，凯尔叹了口气：“你的心，比我坚定。你比我更适合修炼剑术。”

方星剑低下头继续吃饭，他的思维一片冰冷，但说的话仍旧挑不出丝毫毛病，并试着模拟普通人的语气说道：“我感谢你对我的启蒙，所以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只要我力所能及，我都会去做。”

凯尔叹息一声：“我下个月就要去参加剑豪战争了，不论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不会回来。”

方星剑点了点头，就听凯尔接着说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馆里的那些弟子，我暂时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了兰伯特，如果他有麻烦的话，还需要你帮我照看一二。”

方星剑古井无波般说道：“你放心，我会做的。”

“谢谢。”

凯尔走了，他的眼中似乎有明悟，似乎又有更深的落寞。

方星剑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通过剑豪战争，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照顾好自己，让自己越来越强大。

吃晚饭后，他便被下人们带到了一间卧室之中，还未进门，老远便有一阵异香袭来，方星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清爽袭便了他的全身上下，甚至连他的脑袋似乎都跟着清明了几分。

打开房门，那股异香更加浓郁，扑面而来宛如侵入了方星剑的每一个细胞，让他感觉到浑身上下的疲劳一扫而空。

院长和黄麟两人早就站在了里面，他们看着一人高的水桶中，那漆黑如墨，不断被加热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