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停了。.zxzj5bsp;飞熊寨外面的一处树林中,雪地中间燃着篝huo,几个大汉围huo而坐,面上都有几分阴沉之色。
胡缨‘卟的’一声将银qiang插到地上,闷闷地道:“泰平jun攻伐天下,是非对错,暂且不去说它。我们‘十步杀’山野修道,那是何等自在,今又何必求什么人间富贵,装神弄鬼的,实非好汉本色。”
“就是,”一旁打坐的吴钩缓缓吐了口气,轻叹道:“那女子的镜子可真是厉害,今天若非五哥施救及时,我跟老八可是凶多吉少。”
“叫我说呀,咱们还是回北地去,胜过受这夹棍的鸟气。”
朱亥啃着一只焦糊的雉鸡,仰起头大声嚷嚷。
“三哥,四哥,五哥,你们也说说。”胡缨烤着huo笑道。
“说什么。”横剑默然的擦拭着长剑,他素来少言寡语,整天说不了三句话。
三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葫芦里的热酒,呵呵笑道:“让我说呀,有酒喝就是好事。”
“谗鬼。”吴钩撇了撇嘴。三杯摇头笑笑,也不以为意。
“咱们十步杀向来侠义为怀,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五岳捻着胡须轻笑道:“这次任务失败,老七,老八有些情绪也是正常的,只是以我们‘十步杀’的根骨,若非人公将jun特别看顾,又哪有今日的成就。现今,天、地、人三将jun功业草创,咱们尽些微薄之力,也是份所应当。”
胡缨张了张嘴,正要驳他。耳听的一阵沙沙轻响,不由一紧银qiang,喝道:“谁?”
“老八,是我。”人影一晃,信陵君大步走了过来。
“可有截住那女子?”五岳问。
信陵君走到huo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过架上放着野味,就啃了起来。听五岳问时,含糊的应了两声。
“还用问,看他家伙都没了,肯定让人跑了。”吴钩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讥讽了一句。
“你平日不是挺机灵的吗?恁早就得到消息,又有huo灵弩在手,怎么还让人跑了。”五岳皱了皱眉。
信陵君老脸一红,仰起头嘴巴动了动,又缩回脖子继续啃起野味。
“妈的,吃,吃,吃,你饿死鬼上身了。”朱亥粗着嗓子问:“老九呢?”老九就是照银鞍。
“我没看见,大概是追赶那小妞去了。”信陵君可不敢让大伙知道自己是丢下兄弟跑了回来。
“哎,我早就说了,不能指望他那什么huo灵弩。”胡缨摆摆手道:“有没有大哥、二哥的消息?”
五岳摇头道:“说好了,飞熊寨里面汇合,咱们这边是失手了,但愿两位哥哥能安然无恙。”
“大哥足智多谋,二哥武勇无双,他们两个同行,那是万无一失。”吴钩信心满满的道。
“但愿吧。”五岳道:“许、成两位jun帅现在已在行jun途中,若是到时咱们十步杀进不了飞熊寨,可是干系不小。”
胡缨笑道:“听说这两位jun帅跟圣女的关系可不一般,这泰平jun起事没多久,裙带关系倒是学得挺快。”
“这两位听说都是名门正宗出身,神通卓异,晋升快一些也没什么好纳罕的。”五岳道:“这两人是囚龙旗主的爱将,咱们自家兄弟随口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到了外间,可要防着人多口杂,别让有心人捉了把柄,说我们‘十步杀’爱搅舌根。”
吴钩嘿然道:“四哥这份谨慎劲儿混在我们‘十步杀’中,真是委屈的紧呀。你若是攀上了哪位旗主,不得也弄个jun帅干干。”
“兄弟们好好办事,咱们虽然不是jun队的系统,级别可也不低。”五岳也笑了笑,“只要咱们多建些功劳,人公将jun那边肯定亏不了咱们。”
吴钩唏嘘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只怕有命贪功,没命享受呀。”
“好了,大家准备一下,若是再没有大哥的消息。咱们便直接去许jun帅营前参见。”
五岳拂动衣袖站了起来,见信陵君抓着野味,一脸异样,皱眉道:“十弟,你怎么了。”
“有人,”信陵君扔掉雉鸡,跳了起来,哆嗦道:“有强敌。”
“奶奶的,有敌人就有敌人,我‘十步杀’怕过谁来。你至于吗?”朱亥扛起金槌,一脸不屑。
“这……这敌人很厉害。”信陵君双眼露出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