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烈山巍峨高耸,站在上面,竟有种不输昆仑的感觉。
鸾孽站在斑烈宫外,看着这如梦如幻的宫殿,百感交集,“若漓,我回来了。”
很显然,无鸾殿殿主与这斑烈公主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对一切都无比的熟悉,鸾孽推门进去,看到了那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水街,苦笑一声,“没有通行玉牌,还得过一次水街。”
鸾孽黯然垂,似乎对四面八方涌来的水流不屑一顾,直等到那水流凝成水枪,他才重新抬起头,挑了挑眉头,不见有何动作,心口处出淡淡光华,竟奏出声响。
音乐朴实无华,却个个音符都深入人心,那些水枪竟好似见到老朋友一般,怔在原地,旋即重新化为流淌的细水,仿佛什么都未曾生一般。
琴心奏乐,才是乐术大道!
鸾孽没有再理会水街里的水流,以最快的度走向水晶宫殿,忽然一怔,停下脚步,大吃一惊,“这水晶宫殿,何时开始重建了?”
视野中,是一彪形大汉,手提一把铜环大刀,舞的密不透风,那些巨大的五品灵石随即尽数切成一块一块,切面无比光华,空气竟被撕裂一般,气势委实逼人。
铜环大刀光芒闪动,制造出呼啸的风声,在鸾孽耳旁不绝于耳。
对声音异常敏感的鸾孽,听到这样蛮横的声音,忍不住皱住眉头,琴心一动,出一道颤音。
清音如越,轻而易举便将那风声给掩盖下去,然后整个水晶宫殿外围陷入一片安静。
若猛放下斩国刀,一脸好奇问道:“刚才什么声音,怎么俺突然就不想耍刀了呢?”
“我弹的琴声。”鸾孽温雅笑道,“大个子,这水晶宫怎么忽然要重建了?”
若猛一副憨厚模样,不好意思得挠挠头,“被俺一冲动,就给拆了。”
鸾孽有些微惊,直视着若猛的眼睛,心中嘀咕,五品灵石的坚固比精钢石都要可怕几分,这大个子竟然把整座宫殿都拆干净了。
“怎么,你不信?”看到鸾孽这幅表情,若猛心中不满,撇嘴道,“俺力气大着呢,你要不信,俺把水晶宫殿盖好了,再给你拆一次!”
鸾孽冷汗,牵强道:“那倒是算了,我信你有这力气。”
“对了,俺不认识你,你是谁?”若猛这才现自己在斑烈宫这么多年,根本就没见过面前这个青年。
“我叫鸾孽,你好。”鸾孽被这可爱大汉给逗乐,刚刚沉重的心情稍微得到舒缓,友好伸出手来,“你呢?”
“俺叫若猛,高大威猛的猛,若你知道吧,斑烈若氏,俺是其中一员。”若猛憨笑着,将大手在屁股上蹭了蹭,握住鸾孽那宛若白玉的精致手掌。
“哎?俺倒没看出来,你看上去弱不禁风,手劲这么大。”若猛在握住鸾孽的手时,竟孩子般心性的想要比拼一下手劲,力道愈来愈大,结果失落的现,鸾孽竟不输自己分毫,而且神色间无比平静,一看便是游刃有余的状态。
鸾孽微笑不语,轻轻松开手掌,回味着对方那宽大手掌的茧子与纹路,心中念叨,“如果把他送给刀皇殿学习,前途定不可限量。”
若猛忽然一拍脑瓜子,懊恼道:“都怪你,今天俺还想建好水晶宫呢,然后抓紧去卫城找骆叶。”
鸾孽错愕住,生硬问道:“骆叶不在这里?”
“不在啊,他回卫城了,若漓姐说让俺建好水晶宫之后就可以去找他。”若猛说完,对鸾孽有模有样作了一揖,“俺要工作了,小心被灵石砸着,你最好走远点。”
鸾孽扯住若猛的臂膀,轻轻按下铜环大刀,微笑问道:“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去找骆叶做什么?”
“保护他,俺是他的保镖。”若猛头也不回,用力挣扎着鸾孽的阻拦。
只不过他用力多大,鸾孽那只手都铁打不动抓着他,只好哭着脸道:“你快些让俺干活吧,黑袍从这里才走没几天,万一去了卫城,骆叶就危险了。”
听到黑袍,鸾孽下意识松开手,“我帮你吧,然后陪同你一起去卫城。”
若猛讶异得看着他,没有说话。
琴心不温不火的颤动几下,竟然飘出悠扬的琴声,若猛越看越惊,瞪大了眼睛,也没瞧见鸾孽的乐器放在哪里。
那些五品灵石好像长了手脚一样,自己飞上半空,然后伴随着一声声脆响,变作两半,两半又化作四半,不过一个瞬间,那些灵石便被鸾孽切割完毕。
若猛眼睛差点瞪了出来,吞咽好几口唾沫,嘶哑赞道:“你真厉害。”
“呵呵,雕虫小技。”他低下头,轻轻把身上沾上的灵石粉末弹下,心中遗憾自语,如果是沧先生奏琴,比我要更加干净利落吧。
然后,鸾孽轻轻挥手,唤出一把黒木古琴,纤细手指轻轻拨弦,如流水般惬意自然。
琴音流淌,除去这个,一如真空一般的静谧。
若猛屏住呼吸,硬硬憋着气,也没敢打扰这阵琴声,因为它实在是好听的不像话。更令他心惊的是,视线一放到那把黒木古琴上,神识就好像要被抽走,哪哪的不舒服。
半时辰而已,一座新的水晶宫殿坐落在水街尽头,唯美的建筑在水街中如同海市蜃楼,只在传说中才会出现。
鸾孽收起古琴,轻松笑道,“行了,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