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降是真的想甩一巴掌到陈池脸上,把他那一脸懵然打散掉。
要不是顾忌着郭姨明天一早就要到厨房烧水做早饭,她就要将陈池挪到最理想的借宿点,厨房的灶下去。
他还在追问:“霜霜,我什么时候说的?我一直在向你澄清和黛茜的关系,怎么可能说这话?”
“我们离婚那天,”许霜降忍无可忍道,“去民政局之前,你在房间里说的,你还把我叠好的衣服弄到地上去了,差点踩脏。你不要告诉我你那时候神志不清了。”
陈池锁着眉心,半张着嘴,一瞬不瞬地盯牢许霜降,似乎声音徘徊在喉咙口发不出来,半晌才啊地一声:“霜霜,我那是,我那是……”
许霜降的脸真是冷若冰霜。
“我那是在比啊。当时我不是误会你和林虞吗,你以前又总说我对黛茜有什么,我就比,就算我对别人真有好感,我也没做什么,更不用说我还没有特殊好感,我主要……怕你做了什么,因为你都要闹着和我离婚了。我那是在比较。”
许霜降望着陈池,表情木然,良久轻声道:“即使我对她有好感,那又怎么样?……你的原话。”
“我说的是即使?”陈池捋了一把脸,大大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叹出来,“霜霜,即使,我说的是即使。即使,就是用来假设的,对吧?”
许霜降静默了半天,吐唇道:“即使我对林虞有好感,那又怎么样?”
陈池绊着舌尖品着话味,脸色慢慢古怪,到最后瞧着许霜降,不信邪地反复又琢磨了一遍,感觉要失语了。
我就有好感了,我就不瞒了,怎么样啊,怎么样啊?才起了个头,好多事还没做呢。
许霜降微昂下巴,陈池目瞪口呆。
“没有他,还有一大波相亲的人,可以重新培养一份真感情。”许霜降牵牵嘴,“把那边桌子收拾收拾,趴着睡吧。”
“不,霜霜,我们谈清楚。”陈池拉住许霜降,见她敛眉无动于衷,急道,“好感这句话,我确实说得有歧义,那不是真实情况。”
“难道只是一句话吗?”许霜降嗤道,虽然这一句话,听过之后,当时心死。
“不只是一句话,”陈池温声摇头,“霜霜,我们走到这里,不只是一句话。你走后,我其实反复想过,也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你以前很喜欢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最后我会逼得你在家里一声不吭?有些地方,在你眼里我大概做得很混蛋,是我的错,是我处理得相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