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丢掉鸡毛掸子,赤膊上阵。对方提着棍子朝他头上抡了过来,他握紧左拳,抬臂迎了上去,棍子砸在前臂上,火辣辣地疼,他顾不了这些,左手反转,拧住那人的手腕子,右手拼命往他脸上捣去,一下,两下……
对方挣脱不了被叼住的手腕,另一只手抡着棍子往他身上砸。现在是近身肉搏,棍子的作战半径太大,等抡到他身上,也没有多大的分量,反倒是他的拳头,带着他全身的力量往对方脸上招呼。他是咬着牙在战斗,对手砸他一棍子,他对打对方三拳,几个回合下来,对方终于支撑不住,丢掉棍子,倒在了地上。
小东北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挥拳又冲向下一个目标。
他是第一个把人打倒的,也是唯一一个赤手空拳的人。
王立被他的勇猛震住了,嘴里骂了一句:“你他妈的真猛。”
钱老四站在最后面,看着兄弟们跟这帮混混战在一起,并没有加入进去,他注视着,防止有人把手中的棍子砸向旁边的机器。
这帮混混被几个人堵在了门口的地方,并没有距离去砸旁边的机器。
还有好几个混混被堵在后面,干瞪着眼睛,插不上手,叫道:“发哥,这样不行,我们撤出去,到外面收拾这些狗日的。”
红毛在与王立的激战中,抽空叫了一声:“兄弟们,到门外去。”说完,边打边退。
这样正合钱老四心意,他正怕打斗中会伤及机器。两伙人到了门外,钱老四依然守在门口,防止有人进入到店内。
王立一边打,一边说:“兄弟们,使劲儿干,打废了这帮狗日的,打出我们的威风。”
大伙儿听了心中明白,只要这一仗打出了名气,以后再没有人敢到这里来惹事,于是都抖擞精神,拿出十二分的气力来。
王立拿着钢管,总觉得轻飘飘的,不如他那双节棍来劲。他一边打,一边寻找,发现门口放着一张遮阳伞,伞插在一根七八公分粗的钢管里,为了防止伞歪倒,钢管下面焊了一块大铁板。他猛地挥动手中的钢管,把红毛逼退了几步,自己蹿到伞边,拔下伞丢在一边,提起钢管,连着的铁板变成了最前端,挂在前头跟博士帽一般,他又加入了与红毛的战斗。
这下子,王立手中有了得心应手的武器,挥舞着手中的带着博士帽的钢管,这一奇门武器让他一下子变得跟金刚一样,气势就上来了,只一次碰撞,就把红毛手中的棍子给砸飞了。红毛的虎口处疼得像有无数的钢针在扎,还没等他看伤势,王力的第二下又下了,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红毛听得自己肩膀处咔嚓一声,接着是钻心的疼痛,他差点没晕过去,心里清楚,骨头断了。
王立的第三下又来了,这次是冲着他的头来的,武器的来势实实在在,绝对没有虚张声势的意思,这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眼看着没处躲,他急中生智,就地扑倒在地,王立手中的钢管够不到他了,头上的钢板又太重,如果弯着腰砸,非把自己拖倒了不行。他放下钢管,抬起脚,冲着红毛头上就是两脚。
眼看着红毛爬不起来了,他又冲向别的人。
王立和小东北两个人,一个手持重兵器,另一个赤手空拳,战斗力却都是同样惊人。这群混子平时还真没见过这样打仗的,这哪里是斗殴,分明是玩命啊!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这伙人明白,再这样打下去,自己人非全趴下去不行。
果然,战斗又持续了几分钟,又有几个人被打得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钱老四在后面看得清楚,他明白,这一仗,自己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已经摧毁了这帮人的心理,他们只是在苦苦支撑。于是,他大喝一声:“住手!”
听到钱老四的叫声,王立他们几个都停了下来,只有小东北,还在揪住一个人的头发,拼命地拽着头往自己膝盖上磕。
几个还能站得住的小混混,看到王立他们住手,像拳台上马上就被击倒的拳击手听到裁判吹响了终场哨声一样,强自支持着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小东北暴打,没有了上去救援的力,也没有了救援的心。
钱老四又叫:“东北,行了!”
小东北又朝着对手弓起的背上捣了一肘子,才松了手,对手摇摇晃晃,终于还是没有站起来,扑通,倒在地上。
这时,路上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看到小东北如此凶残,都吃惊地张大了嘴,更有几个胆子小的女孩子,用手捂住了嘴,瞪大了眼,一脸的惊恐。
钱老四扫视了一下现场,红毛带来的人,有一多半在地上爬,自己这边杨超仁和小东北挂彩,特别是小东北,头上不知挨了几棍子,额头都肿了起来,鼻子也流了血。
钱老四走到红毛面前,蹲下来,揪起了他的头发。王立一脚踢裂了他的耳朵,血流得满脸都是。
钱老四用手帮他抺了一把血水,说:“到我这里来听伙食,兄弟,你找错地方了,我敢到这里来开电玩,没有两下子,行嘛?”
红毛闭上了眼睛。
钱老四又说:“回去告诉让你来的人,下次如果再有人到我这里来,我就找个夜黑风高的时间,到他家里喝杯茶,如果他不信,就让他试试。”
说完,放下红毛的头,站起来,对几个混混说:“滚!”
小混混们像听到赦令一下,转身就走。
钱老四又喝了声:“回来!”
小混混们又停下,不知又有什么事。
钱老四用嘴巴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几个人,小混混们这才敢回过身来,把倒在地上的人抬起来,相互搀扶着走了。
钱老四擦了擦手上的血,对着兄弟们一招手,一起回到了电玩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