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闫琪尔便打定了主意,挣脱开被煜拉着的手,脚下生风,一溜烟的便跑了出去。
白衣男子不过一个晃神,再抬眼时女孩已经跑到亭前,顿时暗暗跺脚直呼不妙,赶忙大步跟了上去。
“炀哥哥,你好,我叫闫琪尔,你可以叫我尔尔。”小丫头站在君炀的面前,大大方方的伸出手,笑颜如花般灿烂。
素衫少年只手端着青花白瓷的茶杯,五指修长,指节分明,与那杯子极是相得益彰,此刻低垂着眉眼,睫毛浓密纤长,在白皙的肌肤投下淡淡的暗影,衣袂翩然,那是一种足以让日星隐曜的美好,超脱了世间所有,旖旎了满园春色,也让她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然而,女孩清脆如铃的声音响在耳边,少年却似是没听到般毫无反应,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轻呷一口杯中清茶,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闫琪尔神思恢复清明,兀自伸着手不肯收回,眼神中带着倔强,可君炀淡然自若的很,完全把女孩当成空气。
气氛蓦时尴尬安静的可怕,似乎都能听到微风拂过杨柳的沙沙声,闫琪尔咬着嘴唇,望着对面不苟言笑,冷淡非常的少年,只觉得周身一阵僵硬,伸着的胳膊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王子殿下,抱歉打扰了,这位是琪尔公主殿下,蝶衣公主的女儿,今日刚刚到天宫。”煜的赶到总算是缓和了尴尬气氛,也算是给了闫琪尔一个台阶。
君炀闻言,这才微微抬了一下眼帘,极其迅速的打量了面前还强自保持灿烂笑容女孩,淡漠的目光唯独在她眉心的朱砂痣停留了片刻,便转开了脸看向低眉敛目的煜:“父王的动作还真是迅速,让她先行蓄发吧。”
一句话没头没脑,前言不搭后语,简明骇要,一个字也不肯多说,生怕浪费的模样,闫琪尔瞪着眼睛,只听得一头雾水,仿若木偶一般愣在原地。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那少年已经不知何时站起身来离去,而她也只来得及看到一抹飘然远去衣角,犹如幻梦,蓦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从记事起,就是被父母宝贝着的她,曾经何时受过这样的冷落,不由得攥紧了粉拳,银牙几乎都咬碎,
好一个王子殿下,我可是闫琪尔,貌美心善人见人爱,你居然,居然无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啊,不对。
这厢女孩暗暗在心中发着逻辑不通的誓言,憋得满脸通红,陈夕颜追上来便看到这般光景,知道她定是受了委屈,犹豫着伸手拍拍闫琪尔的肩膀,
“尔尔,你还好吧?早就听闻我们这位王兄脾性乖僻,今日一见,果然......你不该主动招惹他的。”
闫琪尔噘嘴,抓起陈夕颜的手摇了两摇,哼哼唧唧的看向站在后方默默无语的司徒护,呲牙咧嘴昭示着她有多懊恼。
司徒少年唇角微翘,温柔的点点头,用眼神报以沉默的安慰,尽管无声,却是莫名的叫人心安。
陈夕颜偷偷瞟向司徒护的方向,再度悄悄红了脸庞......
“公主殿下,不好意思,我们王子殿下个性是有点孤僻,不喜言语,还望你们能够海涵,日后多多陪伴在侧,有朝一日帮他纾解心结。”煜过意不去的行礼,生怕受了委屈的女孩一个赌气直接离开天宫,那时他便难脱其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