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 龙庭瑶华苑大门紧闭,龙芯从仪瀛宫回来后便吩咐人将流苏玉结送往麟趾殿,务必要交到炀王子手中。可那玉佩却被完整带回,而她被告知,王子殿下夜半时分便已离开天宫,去向不明,行踪亦没有回禀给帝君天和。
一道惊雷劈过龙芯的心头,现在一切都可以完整的串联在一起了。她佯装淡定的挥手让侍女离开,嘱咐了不准任何人进来,然后关紧寝殿的门,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流苏玉结就在她的手边,莹莹光泽,玉质通透,两两相合,便是成双。
她并不在乎君炀是否拥有佩戴,她在意的是另一半玉佩在谁的身上!
昨夜她第一眼见到此物,只觉熟悉,并未深想。直到今早到仪瀛宫看到闫琪尔的未央萧,那上面挂着的,分明与她手中的是成双成对的,这意味着什么,任凭她如何不愿,也不能再装作视而不见!
打从她正式介入君炀的生活,她便知道也清楚地看到,那少年对待闫琪尔的不同。可她只是微微的羡慕着,带着一丝丝的嫉妒,并且私下里一直和闫琪尔交好。在她看来,他们是兄妹,彼此感情好一些,并不会对她和她想要的造成任何威胁,甚至是她可以利用的条件。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疏忽大意了。不断筹谋算计了这许多年,抓住任何可以接近那少年的机会,终于换来了那昭告天下的口头婚约。可是身边的主角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她早已习惯这样的他,以为这就是他,再正常不过,而她心甘情愿,没有半点不满怨言。
然而当白衣圣侍来回禀说是闫琪尔醉酒误闯陵园,一直仿若木头的人少年好像突然有了生命,自眼底升腾而起掩饰不住的焦灼,她在他身边看得清清楚楚。而后少年匆匆离去,她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那一刻,她分明听到胸腔中“咯噔”一声:在决定终身大事时,君炀由始到终都好像置身事外,可是为了一个醉酒迷路的小丫头,他焦急难掩,当着众位长辈的面,甚至连礼数都不无法顾及周全。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面向所有人却独独对闫琪尔敞开的门禁;慷慨赠予的未央萧,只因闫琪尔一句喜欢想要;还有这流苏玉结,寓意成双成对的宝玉,如果她没有猜错,应该是君炀亲手编制相赠。
还有此前此后她知道或不知道的无数次破例,都充分的证明了一点,君炀对闫琪尔产生了兄妹之外的情愫。
龙芯银牙紧咬,那年清晨她在琉璃珠中看到的景象并非误会,不经意间君炀看闫琪尔的眼神早已暴露了所有!
可是,怎么可能?他们是兄妹,血脉相连,三界皆知,君炀不该是这么没有分寸,不知轻重的人。
突然,龙芯再度想起了什么,昨夜的酒宴上,帝君天和与长公主莲雪不约而同的都提起了闫琪尔与未能到场的三公主蝶衣容貌相去甚远,不似亲生女儿。她作为旁观者,无从得知什么,也就全当作了一时的闲谈。
可现在看来,事情绝非这么简单,那两个人当年可是与蝶公主一同在天宫中长大,彼此间再熟悉不过,这世上再没任何人比他们更有资格说出那些言谈,所以,龙芯现在不得不选择相信。也就是说,闫琪尔与蝶衣毫无瓜葛,与君炀毫无瓜葛,那所谓可以桎梏他们的兄妹身份,不过一纸空谈。
这样,只要君炀有心,闫琪尔便可以毫无悬念的与他共结连理,没有任何人人有任何理由去阻挠。如此,皆大欢喜,可是,要至她龙芯于何地?
越想越多,越思越深,心头越发冰凉。她无法确定君炀的心思在什么时候生了变化,也无从知晓闫琪尔是不是与那少年有着同样的想法。总之她不能坐以待毙,她是神龙族的大小姐,如今这一切她好不容易才得到,怎么可以就这么不明不白丢了!
君炀此次不告而别大概是之前无法无法正视心底愈渐强烈的情感,直到昨夜酒宴之上听到天和与莲雪的对话,他看似两耳不闻窗外事,实则全然听进耳中,落在心间。
不愧是即将成为帝君的人,果然心思缜密,遇事宠辱不惊。
龙芯捡起流苏玉结握在手中,任凭玉佩的棱角将细嫩的掌心硌得生疼,红唇潋滟,勾起一抹娇媚的笑,
炀王子是不打算再忍下去了吗,离开是去蝶公主那里求证吧,但是很不巧,我龙芯并不是一个这么容易就妥协的人。所以,在你回来之前是我最后的机会。闫琪尔你不要怪我,谁叫你挡了我的路,又抢了我的人!
仪瀛宫,闫家姑娘站在麟趾殿前,鼻子上还塞着止血的手绢,伸着脖子眼神不断往殿中探找:“炀哥哥真的不在吗?”
两位守门的白衣圣侍齐齐摇头:“属下怎敢期满于您,王子殿下是昨夜夜半离宫的。”
“半夜?那他去什么地方了?什么时候回来?”闫琪尔问的急切,手绢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飘动,十分滑稽。
站在殿门左侧的白衣圣侍忍着笑意耐心解释道:“王子殿下离开时并未提起去往何处,也未说过何时归来。”
“哦,这样啊。”闫琪尔低头,绣花鞋在地面上漫无目的的踢了踢,郁闷了,
昨晚该不会做了什么丢人的事,然后炀哥哥就生气了,就不理我了,不是吧,苍天啊,为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