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魏冉面有难色,要是真那么容易,早就将嬴氏一族全族尽灭,何必如此呢,那可不是三言两语那么简单,先不说嬴氏一族的势力,就说这嬴氏一族,如果反出秦国,另立一国,恐怕秦国基本上骨架都要被抽干不可。当然这理是这么个理,但是魏冉话却不能这么说,因而只得说“我是想着王上也亲政多年了,如果不经王上同意,虽然杀掉嬴煊比较简单,但就怕王上心存疑惑,总是不妙”
“好了,丞相不就是怕稷儿对你不满吗,这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娘俩在哪燕国之时,那受的罪那可多了去了,要不是那该死的赢氏一族袖手旁观,我娘俩能受了哪多的苦,稷儿哪里你就不用忧心了”
魏冉听到宣太后如此说辞,只得应声称“诺”
秦宫夜宴前,秦昭王宫殿。
昭王听闻密报,向密探挥了下手,密探赶紧离开,秦昭王独自在殿内诡笑道“母后杀个人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孩儿是不是该令母后遂愿呢”
秦宫夜宴前,此刻留置在宫内的嬴煊和小川正在屋内闲话,忽然一簇短箭射入屋内,二人皆是一惊,只见那簇短箭上绑着锦缎,书写着密文,小川取下递给嬴煊,“看来是给你通风报信的”
嬴煊看完后将锦缎烧毁道“筵无好筵会无好会,生死一线即在眼前”
“那你还去呀”
“我跑也跑不掉呀,只不过芈后之流也太过大意了,我嬴煊掌管嬴氏一族十余年,可不是他们三言两语就可除掉的”
“你不是当了族长快五年了,怎么是十年?”小川疑惑道。
“十年前我就是嬴氏族长,只是因着当时比较年幼,所以才由我的堂姐对外号称是嬴氏族长”
小川疑惑道“我听嬴阙说上上任是你的堂兄嬴偾,上任的族长嬴蕴是首任雍城令的嫡孙女呢?”
“自嬴氏族长及族中各位长老在芈后之流上台后遭到屠戮,为保存族中实力,后任的赢氏族长皆是通过内选而出的,堂兄嬴偾就是如此,嬴偾惨死秦宫后,为免族长再次被害,在内选的时候虽然获胜的人为嬴氏族长,但却不挂虚名,而且当年我虽然侥幸在内选中以微弱之力胜过堂姐嬴蕴,担任了嬴氏族长,但当时一则是我年纪较小,二则我和嬴蕴姐姐亲如一人,姐姐知道若是咸阳获悉选拔获胜者是年幼的我,恐怕会更早的出手加害,为了保护我,所以对外一直是由嬴蕴姐姐担任名义上的族长,而且嬴蕴姐姐是首任雍城令的嫡孙女,更加容易令人信服”
“难怪你五年前与嬴蕴前来秦宫,想必当时你们就是嬴氏一族的一二把手吧,呵呵,芈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一个刚刚及竿不久的小姑娘竟然已经当了快五年的族长”
“是呀,因着堂姐代我而死,所以那次我才侥幸逃生,这五年对于我来说完全是偷生,为了族人我又忍辱偷生了五年,这五年近二千个日夜我时时刻刻都如身处油锅之中,哎,此刻我是真的累了,好想休息休息了,既然芈后之流要杀我,身为族长也算是死得其所,呵呵,其实死对于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此刻虽然即将命赴黄泉,我却心里无比的安慰,终于要解脱了,终于要和他们团聚了,只是唯一令我遗憾的是无法再继续护佑族人了”
小川安慰嬴煊“你负罪感太强烈了,害死你堂姐嬴蕴的乃是芈后,你也不用太过内疚的”
嬴煊抬起头,脸面向屋顶,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堂姐死的那一刻我永生难忘,她对我笑着,她说“煊儿,你还小,姐姐今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没有了姐姐的这五年来,我独自面对了无数的陷阱和暗杀,我身边的人为了我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如果我的死能够带来些许的和平,我怎会舍不得这一身皮囊”
小川感慨道“看来对于一个时刻面对死亡的人来说,今日的这场暗杀你似乎并不放在心里,而且还将此视为一种解脱,不过你这不是在逃避自己的责任吗,你是嬴氏的族长,理应带领族人和敌人奋战到底,而不是轻视自己的生命”
“我只是希望用我的死能够为族人争取一线生存的空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死掉,如果能够解救我的族人,能够重振嬴氏一族,就算让我嬴煊立刻死去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毛”嬴煊说完后闭上眼睛,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小川也只得打住,没有再劝下去,此刻劝嬴煊似乎不是重点,就算她不想死,今夜为她准备的鸿门宴,她就是想活也难呀,小川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