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妻子顾菲烟近乎崩溃的啼哭,他承下诺言,一定要想方设法救这个孩子。
他很快将妻子安顿好,并日夜兼程回到川西,一路上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孩子,祈祷着那幼弱的生命能撑着些,只消熬过两天,到了云诏县,只要拿少许姚夜辰的血液,这个孩子就有可能被救活。
简如风打开地窖的机关后,所有的石门回归到隐处,他如行尸走肉般推开房门,腐败的气息一下就灌进他肺腹之中。
喜房变成了停尸房。
那些他为姚夜辰所备的异族女子已全部死亡,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因为是春天,地窖的湿气大,尸体已出现严重的尸斑和气味。
而那人,正执笔聚精会神地满是血迹的壁上挥写着书法,四周的墙体已找不到一处空闲之地,全部被各种的篆体塞满。
满目皆是鲜血淋漓,因为姚夜辰所用的丹汁,正是这些女子身上流出的血。
姚夜辰转首时,脸色呈暗红,眉目萦着浓重的欲色……
想不到姚夜辰宁愿杀了这些女子,也不愿意利用她们解了他身上的魅毒。
更想不到,他能熬过七天!
简如风心头狂跳,强作镇定走到姚夜辰的身前,跪下后,咬着牙双手将孩子呈上——
他该如何乞求?一路的耘酿,他本来打算说什么来着?心底深处,对于摆着前方的路,他第一次感到无力,感到忧虑和恐惧——
可这个孩子必需活着,至少,让九泉之下的母亲能够瞑目,至少,让独自苦苦支撑过来妻子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简如风高举着双手,挣扎了许久,忽然笑一笑,哑声,“帮我救活这个孩子,从此后,我愿为奴。”
姚夜辰俯视着,弥漫着血丝的双眸眯起,“你与川西的邪灵结盟,你所诞下的孩子身上带了浓重的邪灵之气,既使有我的血液也未必能压制得住!”
是明没有听到拒绝的声音,不知为何,简如风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强烈,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接着开口,“求族长将孩子放在姚族的结届中,百年后,我和川西邪灵缔结盟约期满,孩子的运辰便不再受邪灵左右!”当初他与邪灵缔结盟约时,并不曾想到自已有一天会有子嗣。
当年姚冰凝盼子心切,他希望母亲能开心,便抱了侥幸的心理,希望以自已的医术,能够让孩子平安成长。
姚夜辰眼睛眯起,看着眼前的少年直着腰身跪在自已的身前,因为方才抱着孩子,衣襟处微微敞开,露出精美的锁骨。
因为他的躬身,脖子修长优美如记忆中,后腰勾勒成一段柔韧挺秀、优美绝伦的线条。
因为双臂高抬,宽袖下垂,露出白瓷般的半截手臂,手指纤纤如精雕玉刻,手背上,苍白的肌肤上泛着淡紫色的经络。
因为一路的奔波,他青丝凌乱,沾着汗液贴着耳侧垂下,少年淡淡幽幽的体香既使在浓浓的血腥味中,还是被姚夜辰捕捉到。
因为有所求,少年的神情带着专注,带着罕见的柔情,眼角眉梢恬静乖顺!
一切的一切,如此美妙,如此勾魂摄魄,如此……美到极致!
他呼吸乱了,不知不觉俯下了身,一点一点地靠近,唇瓣几乎贴住简如风的耳珠子,气息暧昧浓浓,“好,先帮我解了魅毒!”
“遵命!”简如风喜出望外,毫不察觉危险来临,他虔诚地磕首,“请族长大人再给我几天,我必为族长找到一个适龄的姚族女子为族长解毒!”
找一个适龄的姚族女子并不难,但要解开这女子身上的蛊毒,最少要三天时间。
“来不及了——”姚夜辰猛地扣住简如风的双肩,将他提起,一把将他拥住,不容挣脱……七日七夜的欲望折磨,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那一刹那,姚夜辰分不清究竟是药性,还是经年由恨堆积而成,想要毁灭世间唯一美瓷的欲望——
他感到胸口猛地被一种狂潮似的巨浪掀了起来,决堤了,瞬间释放了无边的压抑。
一把将他手中的婴儿抛在被褥之上,将眼前的狠狠抱进怀中——
心一瞬间被填满,那是怎样的感觉?
似乎每一条神经,每一根的血脉,每一滴血液,都叫嚣着、欢腾着!
简如风的呼吸一下就梗在了咽中,身子笔直僵硬,皓眸圆睁,半张着嘴,一幅被吓坏的模样!
甚至忘了,手中的孩子已被人无情地抛开。
姚夜辰伸出手,拇指带着足足的力道刮过那半启的唇瓣,果然,如记忆中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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