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原乃是汉人,对我们的习俗知晓甚多,定然知晓春节各地官军大休之事!”
史路细思,担忧道:“若是蒙古人得知,再加上伍原的粮米资助解决了后顾之忧,完全可能再度入边!”
“届时各处大休,根本无法阻挡蒙古人的马队!”
萧亦道:“史路说的不错,崇祯三年林丹汗曾兵掠大同数月之久,各处疲饥,林丹汗定不会奔大同而来,这次极有可能东掠宣府。”
“然,额哲收了伍原的好处,进军方向便可能改变。”萧亦说着,带着几人走到沙盘前。
指着宣府、大同、蒙古之间的几地:“你们看,怀来卫、天成卫、镇虏卫这几个地方,军伍废弛,驻军稀少,时值春节大休,额哲率蒙古轻骑疾驰,无可阻挡,预计三日便可抵达我蔚州城下!”
几人对萧亦的判断没有一丝怀疑,从大安口到现在,萧亦可曾有过一次判断失误的?他们早都习惯了听从萧亦的吩咐做事。
石刚大笑着走到沙盘前:“蒙古人来了,好!刚杀了贼人,鞑子又赶来送死,正好为新年添点彩头!”
史路皱着眉头,指着沙盘道:“大人,鸳鸯水流域虽纵横不宽,但此时溪水冰凉,即便是壮硕牛羊渡河,最多一半也会冻死。”
“若是蒙古鞑子强渡,很可能会造成大量的马匹损失。”
黄阳嗯了一声,接过话茬,道:“这样一来,蒙古人若是想避开鸳鸯水,只有从焦山南下,经由石门口过河。”
萧亦点头,问:“大勇,那里地势如何?”萧亦想在石门口那,打他一个伏击战,以蒙古人对明朝军队的蔑视,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出击。
说完,几人看向王大勇。
王大勇道:“据赖大茂队哨探,石门口沿下,只有一个宽约十数步的木桥可以通过,若是想绕路,要么从宣府境内绕开桑干河,从保安州境内穿过,不过这么一来,要多绕几百里的路程,第二条路便是从广灵以西绕路,也要近百里,得不偿失。”
萧亦点头:“看来,蒙古人若是来,只能从石门口而来。”
在自家地盘作战就是战况了然,整个蔚州境内早已让夜不收哨探清楚,三十六座墩卫建成许久,只要有兵马入境,萧亦立刻便能得知,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
就连哪里是平野,哪里有高坡,永安军的将官都是一清二楚。
探讨许久,萧亦忽然道:“昨夜的事,都烂在肚中,至于备战,也要悄悄进行,让百姓安安稳稳过个年。”
见五人点头,萧亦正色道:“史路、黄阳,命你即刻召集永安军三总兵马,对外只说回营操练,不可将此事走漏了风声!”
史路抱拳道:“卑职明白!”
随后萧亦看向王大勇:“大勇,你立即召集夜不收队全员,恢复在蔚州全境的哨探,石门口方向着重一些,每个时辰一报!”
“刘通,你去调集辎重营与车炮营。”
王大勇与史路点头,石刚左等右等,听不到萧亦叫自己,急吼吼的道:“大哥,俺呢,俺干什么?”
萧亦看了石刚一眼,笑道:“你?你就在军营操练就行了,声音弄的足一些。”
石刚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王大勇笑着和石刚耳语几句,石刚这才笑道:“俺懂了,保证弄的全城都知道在操练!”
萧亦含笑点头,环视几人,正色道:“这次的计划,即便是永安军内,也只能告诉各哨长,以此免去协调不便,其余人一概不能透露!”
见几人抱拳道是,萧亦低头看着沙盘,忽然道:“你们先去准备吧,对了,将李二牛叫来,我要和他单独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