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朝廷做出了应对,但山西局势仍是愈发糜烂,逐渐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九月十四日,也就是萧亦带永安军抵达大石谷关的前一天。
宣大总督张宗衡、巡抚许鼎臣统宣镇、保定府等各府县官军三万余,遭遇紫金梁、八大王张献忠所部数万。
据逃回的官军所说,两军激战半日,农民军四面围攻,遮天蔽日如飞蝗一般杀之不尽,激战整日,官军自然大败,余部退往城中坚守不出。
随后,闯王高迎祥所部,八队闯将李自成率一部老营,胁裹饥民一万余北上攻陷修武县,开仓放粮,杀知县刘凤翔枭首城上。
高迎祥赞李自成‘勇猛有为’,李自成遂在农民军中声威大振。
“砰!”
“张宗衡、许鼎臣,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宣大各镇数万大军居然奈何不得区区贼寇吗!?”
崇祯看完,脸色一片的潮红,雷霆大怒。
身后侍奉的宫女与太监皆是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动都不敢动,生怕震怒中的崇祯拿自己撒气。
怒吼过后,崇祯看向一旁的内阁首辅周延儒,问道。
“永安军呢,还没与贼寇接战吗?”
身为首辅,周延儒的一举一动都需要一板一眼才行,更何况在皇帝面前,更是容不得一个字的马虎大意。
听到崇祯的话,周延儒恭敬说道:“启奏圣上,萧亦带永安军早在圣旨到达大同的第二日便南下了,此时应是快到了。”
“嗯。”
闻言,崇祯脸色这才好了些,拿起那一册锦衣卫的奏报,一边翻开,一边说道:“这个萧亦还算识时务,知道他的一切都是朕给的...”
一句话没说完,崇祯的脸色又开始阴晴不断,而后居然气的双手都在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一旁的周延儒看着崇祯的反应,纳闷的看向站在对面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骆养性虽然看到周延儒询问的表情,但并未作出丝毫的表现,只是将头埋的更低了。
见到这一幕,周延儒自然知道这消息的好坏了,也是闭口不言。
“放肆!”
“好一个萧亦,他难道不知道他的一切都是朕给的,都是朝廷给的吗,没有朕为他加官进爵,他何来的永安军名头,打了几次胜仗,居然敢抗旨不遵,驻兵不前!”
“朕真是瞎了眼,居然看错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人!”
“他这是在威胁朕吗?”
周延儒更加纳闷,萧亦不是已经率永安军南下了吗,为何崇祯还会如此盛怒,带着这样的疑问,周延儒看向被崇祯仍在地上的奏疏,顿时激起了一身的冷汗。
永安军虽然迅速出兵,但足足半月居然才行至应州,这还不止,到了大石口后更是止步不前,七八日过去了,一点出关的意思都没有。
周延儒看着气的浑身颤抖的崇祯皇帝,正欲说话,崇祯却吼出一句话。
“好个萧亦,这是以为我大明没了他便不能平贼,没了永安军便不能灭虏!”
崇祯大手一挥,冷声道:“派缇骑到大石口捉拿萧亦,不!骆养性,你亲自去,带缇骑到大石口捉拿萧贼,下诏狱,三司会审!!如此逆贼不将其绳之以法,朕还有何颜面对天下臣民!”
闻言,骆养性和周延儒纷纷大惊失色,尤其是骆养性,让自己带锦衣卫捉拿萧亦!?
这不是去送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