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久,徐宁就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棉布衣服的中年妇女走出来。中年妇女瞧着比赵彦庭小了十几岁。
赵彦庭老脸一红:“有小朋友来家里。”
妇人只以为赵彦庭是带那群老友回来吃饭,便没注意什么形象。到了院子才看到赵彦庭身后跟着一个白白嫩嫩的青年。
赶紧笑道:“快请快请,你莫要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我只是恼这个老不修也不派个人回来说说,家中只准备了家常菜,让你笑话。”
“不用客气,今日是我唐突,劳烦夫人。”
“叫什么夫人,你只管叫我一声大嫂。你既是老不修的小友,就不该这般生疏。”
赵彦庭立马道:“正是,我家没什么规矩,你只管叫我一声老哥。”
“哎!”徐宁也不来那些虚与委蛇的礼节,倘若真来那些,倒是他破坏了氛围。
赵彦庭家中人口简单,虽是老夫少妻,但相敬如宾,可以说两口子这些日子,不管是苦还是乐,都相濡以沫,家中两个奴仆,一个是如姐,一个是刘哥,二人是兄妹,二人都是赵家的老仆人,如姐本来嫁过人,可惜夫君死了,只好回来。刘哥二十年前因为赵彦庭受伤痴傻,也一直跟着赵彦庭。
徐宁颇为感慨。
虽然他跟赵彦庭二人年龄几乎相差三四十岁,但二人相谈甚欢,赵彦庭原本对徐宁就好奇,没想到聊下来才发现,徐宁并不仅仅只有医术厉害。
“哥哥实在好奇你短短二十年里是如何学习的,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让哥哥我给你算一卦瞧瞧。”赵彦庭兴趣来了,就算一座大山都挡不住。
徐宁更为惊讶,一个古人,竟知晓地球之外的行星。
他是怎么观测出来的?还是,算卦算出来的?
不论如何,赵彦庭给徐宁算了一卦。
看着驳杂的卦象,赵彦庭又被震惊了。
卦象显示,徐宁前二十多年,注定碌碌无为,凄苦无助。可卦象就像是有断层一样,二十年后,虽不是锋芒毕露,但也顺风顺水。
“怪哉,怪哉!”
徐宁心头一紧,难不成赵彦庭真会算卦?
上一世他学医,中医本就跟阴阳五行关系紧密,易经自然就成了必读物。但他仍不相信易经上面所说,可以算命,却又不得不承认易经这种玄乎的东西。
难不成,赵彦庭能算出他的身份?
只是,赵彦庭并没有多说,卦象,只让徐宁好好珍重身边的人。
徐宁哂笑,他在晋朝孤身一人,就如飘摇浮萍,身边哪里会有人。
二人兴致浓厚,赵彦庭竟让他的夫人把珍藏了十多年的老酒拿出来。虽说是自己酿的,毕竟上了年份,喝起来,还是醉人。
但徐宁喝得很爽。不管是上一世被朋友背叛,还是单相思结束,亦或是来到这个朝代的种种,就像过眼云烟,烟飘云散。
玉飞看着徐宁跟赵彦庭喝了一坛又一坛的酒,心里急了。本想阻止徐宁的,却被赵夫人给止住了。
赵夫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夫君跟一个后生喝得如此高兴。
等月上枝头,赵彦庭终于醉倒,被老仆扶进屋睡觉了。
徐宁虽然还有点清醒,但最后还是雇了一辆马车给送到薛府门口。
原本,玉飞以为大门关上了,没想到竟还是灯火通明。只是到最后,徐宁也睡得不省人事。连怎么回到自己屋里的,都没有任何记忆。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头疼得厉害。
玉飞虽然在跟前伺候着,但脸色不善,显然对于昨天徐宁喝得一塌糊涂有意见。
徐宁洗漱完,才发现屋子里竟还有一个人,忍不住扬了扬眉。
“昨日父亲与我说,你平日里清闲着,无所事事,也不好。便托了人,让你去衡山书院教书。”薛承钧淡淡的说道,鼻子皱成一团,屋子里的酒味,还很浓。
教书?
徐宁错愕了一下,他连四书五经都不会,怎么可能会教书。
“放心,只是教七八岁的孩子启蒙。”徐宁的反应丝毫不落的落到他的眼里,他自然知晓徐宁担心什么。
毕竟,徐宁虽然是书呆子,并没有真才实学,是以,爹才托了关系让他去衡山书院教小孩子。
“不去!”徐宁连想都没想,便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