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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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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得了谢瑾婳这样的一个讯息之后,他心中欢乐不易,对于谢瑾婳将聂毅没有那样的看重也不甚在意了,反正聂毅是他的一个手段之一,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足够了,至于别的,既然谢瑾婳待对于聂毅浑然不在意,那也不是聂毅的问题了,聂毅生得到底是像还是不想故去的驸马王允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王诗语在说罢了,他也想着现在在大庆当着王家的面前还得装作对王诗语一番情真意切的模样,但等到回了高丽之后且看他如何收拾那个诓骗于他的贱人!

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到时候七公主说不定会看上聂毅,到时候也好将聂毅留在大庆之中作为一个内应!

亏得他还没有干出太多丢人的事情,否则那真是要将整个高丽的颜面丢了个干净,如今在大庆和长塑夹缝之中生存的日子只怕也是要不复存在了!

王允得了谢瑾婳这样的准信,他心中就已经想着早点去招商局趁着谢瑾婳和云姝还没察觉到的时候赶紧地将这一笔买卖给谈了下来,然后让自己身边的亲信赶紧快马加鞭地回到高丽,好将高丽之中所有的能工巧匠都给招揽来,而且除了自己高丽的能工巧匠外,琉球那边也可以招揽上一部分的人来,早晚是能够将大庆的货币琢磨透了的。

聂毅被王允带着出了公主府的时候似还对在公主府上所发生的事情还是有几分的摸不着头脑,甚至于出了门口的时候,他还被那高高的门槛绊了一脚有些狼狈。

王允见聂毅那是十分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就觉得有些生气,觉得这委实是有些叫他觉得丢人,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训斥了一句:“你且看看你像是个什么样子,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带着你来了大庆。”

聂毅原本心中就有几分的不高兴,觉得自己凭着这张脸好歹也应该是公主府上的座上宾才对,可现在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让王允越看是越发地觉得有些不大高兴起来了,在公主府的门口的时候就表现出是这般模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觉得公主府苛待了人呢,要知道能够让谢瑾婳松了口已是不容易了,如今还当着门庭的面露出这种神态来,传到谢瑾婳的耳中的时候可是要她如何想,再加上外头那些个风言风语的,现在王允自己也有点后悔让聂毅之前风头闹的太过了,当时还真的以为谢瑾婳真的会待他不同,所以刻意地他在雍都城之中转悠,闹的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自己还在背地里面是偷偷开怀过,但现在他可算是有些后悔了,后悔着怎么就真的会相信王诗语那个娘们的话了,谢瑾婳今日表现的这般的平静说不定心中是如何记着自己那一笔呢。

“表哥……”聂毅有些委屈地朝着王允叫了一声。

“闭嘴,把你脸上那委屈的神色给我收了起来,你这般模样像是个什么,”王允一掌拍在聂毅的脸上,“你若是再给我摆着这般一张死人脸,孤就让你现在就回了高丽去!”

聂毅一听到回了高丽,他浑身一颤,王允这话虽说是让他回了高丽,可这内里的意思却并不是这般,这是代表着他现在已没了半点的利用价值了,所以对于王允来说他这个人在不在自己的身边也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对于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王允当然是不会留在身边,可一旦他回了高丽之后所要面对的那些个场面,只要是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聂毅就浑身一个颤抖。

他这名义上虽说是个侯爷之子,但事实上聂家早就已成了空有侯府之名事实上早就已经不剩下什么了,就只有一个空壳子的府邸,端着架子每个月都是靠着发下来的那些个俸禄来养活着,还有他的父亲,那是一个浑家,压根就是不管府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晓得一个赌字,所以聂毅这一次跟着王允到了大庆来,看着是为了帮了王允一把,这何尝又不是帮着自己一把呢,甚至刚刚聂毅还在想着,若是谢瑾婳能够看中自己这一张脸将自己留下那也是好过回了高丽去面对那门庭落败要好的多。

“表哥,我只是……我只是……”聂毅浑浑噩噩的,压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还要再说什么,最后他也就只有低下了头闷闷地来了一句,“表哥我会努力的。”

王允冷哼了一声,对于聂毅这样的保证完全就像是没听到似的,努力,拿什么去努力,刚刚当着谢瑾婳的面人家都没有把你当做一回事,还指望着谢瑾婳转头就能够摆出另外的面孔来。

王允心中想着那印刷之术的事情,也就没有将聂毅的事情放在心上,直奔招商局而去,打算趁着如今还是热乎的时候赶紧将这买卖给敲定下来,等到迟了之后那可就真心不好说了。

谢瑾婳见王允他们走的时候连个意思意思挽留都没有,她原本就不打算着留了两人,春嬷嬷看着谢瑾婳坐在位子上沉默不语,她这心中也觉得有几分的忐忑,见谢瑾婳好一阵子都没有动弹一下,她也只好仰仗着自己好歹是伺候了谢瑾婳大了是个老嬷嬷开了口:“公主,那人也不过就是个相像的,到底不是驸马爷,瞧那周身的气度半点也无,哪里像是驸马爷那般丰神俊朗,公主你要是心中难受便同嬷嬷我说说吧——”

春嬷嬷说道这儿的时候见谢瑾婳还没什么反应自己倒是先红了眼眶只觉得自家公主那叫一个不容易,那些个王八羔子竟还是打着这样的歪主意!

“公主,那些个王八羔子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那些个狼子野心,全当做是我大庆无人不是?当初称臣岁贡的货色现在倒是将自己当做一回事了,心那么大也不怕把自己给活活撑死!”春嬷嬷恼怒地道,在她眼中那些个高丽的外族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罢了,还敢在公主的面前耍心眼,这等作死的节奏。

春嬷嬷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她这是被生生给气的,这些个人实在是太不像是一回事,实在是要将人给气死不可。

谢瑾婳看着春嬷嬷那样子倒也是有几分的不忍心,正想要开口宽慰几句,心道她自己还没有怎么样呢倒是春嬷嬷先帮着自己开始鸣不平了,见到这个打自己普出生就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嬷嬷这般的伤心,谢瑾婳的心中也是十分的不落忍,很想告诉她自己压根就没有在意过这种事情,那聂毅在自己的眼中压根什么都不是,完全不需要这样的在意,可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出口之后说不定春嬷嬷还觉得自己是在安慰着她的缘故这才说出了这种话来,一时之间倒也觉得无言以对。

而谢瑾婳这般无言以对的模样看在春嬷嬷的眼中只觉得谢瑾婳那是更加的黯然神伤了,那老眼又是一红,倒有大雨磅礴的先兆。

“春嬷嬷刚刚那话倒是十分的在理呢,想那高丽这般的胃口大,也不怕是被活活撑死的,果真老话说的一点也不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那笑意盈盈的话语里头带了几分打趣的意味,倒是让这厅堂里头的气氛一下子转变了起来时,谢瑾婳看到来人的时候,这嘴角微微一勾,笑容之中多了几分的暖意。

“春嬷嬷果真是跟在公主身边的人,同寻常那些个老人的眼光那是半点都不同的,目光如炬的很,就连我都是有些自叹不如。”云姝看着那红着眼睛的春嬷嬷笑着,这才将视线落在了谢瑾婳的身上道,“公主,你看不如将春嬷嬷安置到我的身边帮着我调教调教身边的那些个丫鬟婆子如何,我身边的那些个人啊,贴心有余,这眼光就不如春嬷嬷的很,有时候还愚笨的紧,我这就算是有心想要教教人吧都觉得没这把子的耐性。”

谢瑾婳哪里不晓得云姝这是在借着打趣的功夫让春嬷嬷的关注力放到旁的地方上去,省的是想着刚刚那事儿,她顺着云姝的话道:“这事儿本宫可不能答应,春嬷嬷照顾了本宫那么多年,这一时之间要离了嬷嬷本宫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再说了,这还得嬷嬷自己说才好,本宫啊,可不能替嬷嬷做了主。”

春嬷嬷听到谢瑾婳这么说的时候,她这心中暖哄哄的,这做婢子到她这个份上最看中的是什么不过就是主家的看重罢了,虽可说她是看着公主长大的,可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奴婢罢了,作为公主的奴婢原本就是个光彩的事情了,现在又得了公主这般的话,春嬷嬷便是觉得这一辈子也是值得了。

“瞧公主这话说的,奴婢是公主的奴婢,公主让奴婢作甚就作甚哪里还需的这般的说。”春嬷嬷擦了擦眼睛道,又朝着云姝行了个礼数道,“柳小姐能看得上奴婢那也是奴婢的福气,只是奴婢伺候惯了公主,离了公主还真不知道能作甚的哪里堪得柳小姐这般的夸奖。依奴婢的拙见,柳小姐身边伺候的那些个丫鬟婆子也都是个不错本分的,倒也还能留的。”

春嬷嬷对于云姝在谢瑾婳的面前夸奖了自己一句这事儿也可算是十分的感恩,再加上云姝素日里头也是同谢瑾婳十分的交好,春嬷嬷自是看在眼中自是半点也不敢怠慢的,想了一想之后春嬷嬷笑道:“柳小姐身边的丫鬟婆子倒是不需调教了,可这晋王府上的丫鬟婆子不多,老奴倒是可以帮着调教一些,到时候省的柳小姐再费那些个心力去调教了,公主你看这般可好?”

谢瑾婳也忍不住笑出了一声,刚刚云姝还在拿春嬷嬷打趣,现在倒好,春嬷嬷也便是拿了云姝打趣了,这话说的倒是让云姝这面色上也有些不自然了,女子么,对于婚事这种事情总还是有几分的羞涩的。

“行了,也莫要打趣这丫头了,本宫这府上她也难得主动来了,嬷嬷你这般打趣要是将人给吓走了往后也不敢来了那可怎么是好。”谢瑾婳道了一句,“这往后还有打趣的时候,不过刚刚嬷嬷那话的倒是真的,淮隐那小子对于这种事情可不是个在手的,王府里头人也精简的很,也是时候该添置一些个下人了,总不能事儿都定下来了再去管这些个琐碎的事情,你且看着等到有了空的之后便是去办上一办,就说是我的意思便成了。”

春嬷嬷得了谢瑾婳这话,当然是笑着称是,等到丫鬟给云姝上了茶水之后便出了门,自己在门外守着不让人靠近,柳家小姐也的确如同公主所说的那般没有上门打秋风的习惯,这基本上每一次上门来的时候那多半都是有正事要说的。

云姝对于谢瑾婳和春嬷嬷这两人的打趣也无话可说,反正反抗无力,她也一直懒得说点什么,干脆还是不说来的好。

“今日怎生有空过来,虽是休沐,但这招商局之中应该也有点卯之人,小十三也应当是在的吧,你都无需去坐镇?”

“公主这话说的,这招商局是晋王的又不是我的,我坐镇个什么劲儿啊。”云姝笑道,“还是我来公主这儿蹭一杯茶吃,公主还不舍得了不是?”

“你别说是来本宫这儿蹭一杯茶吃了,哪怕你是要来本宫这儿蹭上好上几年本宫也没有舍不得的道理,”谢瑾婳笑道,“你在这儿蹭的就你那能耐也早晚是要给本宫双倍地还回来的,哪里有半点不舍的,舍不得只有旁人,只怕到时候小十三是要把我这公主府给拆了也未必呢。”

“听公主这说笑的那我可是更加不敢在公主这儿留着了,到时候拆了我这一把骨头只怕也赔不了了,”云姝道,“公主可莫要吓了我才是,否者我这往后哪里还敢来的。”

“成了,也别在本宫面前贫嘴了,你这性子本宫还能不清楚不成,说罢,今日怎生来了,你那两个弟弟倒是不需你管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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