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们傻,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阴森的语气一下子让几个门卒紧张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什么意思啊你。”
“什么意思?”陈放皮笑肉不笑,用看死人的目光盯着四人,幽声道:“你们私通反贼,他日待我们上报朝廷之后,别说你们没有活命的机会,你们的家人也休得幸免。”
闻言,四个门卒没有由来的觉得后背脊一阵发凉,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惧意,但是仍强壮镇定道:“切,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说我们私通反贼,我们就是私通反贼了吗?有证据吗?”
“哼哼,证据?你们觉得证据难寻吗?”陈放阴冷一笑,道:“我用得着证据吗?直接造一份出来如何?或许为了防止你们他日受审的时候抵赖,我甚至可以说你们拒捕,将你们给就地格杀掉,到时候死无对证,就算我说你们就是反贼中的一员,到时候谁会替你们寻找真相?恐怕落井下石的更多吧。嘎嘎……”
说这话的时候陈放的面容扭曲,狰狞,其实他倒也没有真的把此四人就地格杀的意思,只是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把时间多浪费在这几个小兵小卒的身上,可是这副扭曲的面容落在外人的眼里,特别是几个门卒的眼里却又是另一回事——
马的,这人是个疯子,没准还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几乎是在陈放话音落下的同时,四人皆已经变得面无血色,虚汗淋漓,被清凉的夏风一吹,更是不自然的打了个寒颤。
见四个门卒被吓得不敢言语,陈放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以虎起脸色道:“还是刚才那个条件,升堂之前把你们所做过的坏事一一交待下来,如果有不愿意的,哼哼,下场你们是懂的。”
多年门卒生涯,几个门卒被被流氓恐吓过,被富贵人家叼难过,可是被衙门威胁,还是头一回,一时间四人的眼神飘忽不定,既不交待,也不狡辩,打着“拖”字诀的主意。陈放见状决定为了他们添上最后一根稻草,冷声对雷大壮说:“小雷子,去门口守着,哪个要是敢迈出半步,杀!升堂之前拒不交待者,杀!”
一连两个“杀”字,凛然的肃杀之气骤然充满整个公堂,特别是在雷大壮那副张飞般凶神恶煞的脸吐出一声响亮的“是”之后,四个门卒方被吓得面若纸色,这才意识到陈放并不是开玩笑的,俱是害怕得不行,豆大汗珠“滴答、滴答”的砸到地上,声音之真切,每一滴都让他们那不堪负荷的心脏多增加一点压力。
终于,有人扛不住这种压力,“啪”的一下子跪倒在地,哭求道:“别,别杀我,我交待,我什么都说。”
小圈子是一很奇怪的团体,如果大家都保持缄默,很少会有人主动跳出来找死,可是一旦有了第一人,第二、第三根本不用等,转眼间便会跟随着一起蹦哒出来。
在陈放施加的压力下,四个门卒先后交待了给洪兴旺私开城门的事实,前后一共三次之多,每次每人收银十两。除了他们之外,城门卫并没有第五人知道这件事,因而洪兴旺所挑选的出城时间都是定在他们值夜的那一天。
虽然排除了接头人在城内的可能性,可是陈放和唐芸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些门卒真的只是小卒子,他们只知道私开城门的次数和收受银两,至于马车所运载的是什么东西,运往何处,却是半点也不知道。
“砰”的一巨响,唐芸重重敲响了惊堂木,怒斥道:“尔等四人,身为门卫,收受贿赂,私开城门,按律当斩,现暂且将尔等收入牢中,待上报朝廷再另行定夺,来人把他们押下去!”
听到要掉脑袋,四个门卒皆是脚下一软,痛哭流涕,救饶连连,可是唐芸和陈放皆不为所动。
人嘛,犯了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