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去下注了,人太多,热死了。”小红说着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听了她的话,唐芸心里那根弦“咚”的响了一声,自己去下注可是连队都不用排,怎么小红还要排队?
“你在哪下的注?押的谁?”唐芸急切的问道。
“小姐,当然是押刘少爷,你不会是押了陈大哥吧?”小红一副谁押陈放谁就是傻子的表情,弄得唐芸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押了将近八两银子,还都全部是押在陈放身上的。
“我,我没有,怎么可能?哎,对了,你的月钱不是每月都寄回家了吗,你哪里还有钱下注?”唐芸心虚的转移话题道。
“我……我自己攒的私房钱。”小红道。
“是嫁妆吧。”唐芸调侃道。
“才没有呢,小姐,你坏死了。”小红红着脸,把耍着自己的小辫,嘴上虽然不承认,但是心虚的表现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外面是热热闹闹的赌局。里面,陈放和刘文勋的比拼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根据规则,他们二人分坐左右,同时为一个病人断症,断好症之后,将自己的判断写在纸上,并且列出药方。最后病人再转交给刘世庸复症,刘世庸会根据自己的判断,比对两人所写的病书,与及药方子,断对症,记一分,开对方子,记一分,若是断错一症则倒扣三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的功夫,一个上午就已经过去了,整个上午,陈放与刘文勋共同为二十人断症,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受夏季雷雨天气频繁转换而患上的伤风感冒,并无大症,两人的病书和药方子虽有所不同,但是出来的功效却是一样的,因而他们两人之间的积分几乎是一样的,并没有明显的距离。
中午时分,陈放等人被刘世庸留在春和堂吃午膳,经过一个上午的观察和检验,这会他对陈放的态度总算好了一些,席间他忍不住再次提起听诊器的事,结果陈放却只顾着应付碗里的白米饭,像没听到一样,气得刘世庸胡子都打哆嗦。
陈放和刘世庸两人互斗气的时候,刘文勋也没有闲着,跑到唐芸跟前大献殷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人礼貌的唐县令似乎对他所献的殷勤并不感冒。
下午依旧是不是不温不火的战果,只是为病人断症的时候,陈放屡次看见刘文勋向自己投来不友善的目光,这让他大大的郁闷了一把,暗道:兄弟啊,这不能怪我呀,是你亲爹安排的呀。
然而陈放并不知道的是刘文勋无意中得知唐芸在赌局里竟然压的是陈放胜,吃醋鸟!
温和的比斗一直持续到申时方才迎来了转折点。
两个衣着简朴,脚上甚至连双草鞋都没有的农家兄弟用门板扛着一位老妇人。风风火火的闯进春和堂,一边闯,还一边高喊道:“大夫,刘大夫,快来救救我娘,我娘快不行了。”
所谓医者父母心,见状,刘世庸立刻喝停了比赛,匆匆从侧旁走近,命兄弟二人将老妇人放下后,立即开始替老妇人检查、号脉,只是忙乎了半天,脸上的表情越风凝重,吓得那两兄弟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问你们,我前两日给胡大嫂开的方子,你们是否按照我的吩咐给她服用。”刘世庸正色问道。听了他的话,大家才知道,原来躺刘世庸已经给担架上的老妇人看过症,并且开过药了。
农家兄弟这会已经哭不成泣了,但仍强压下心中的难过,回答刘世庸道:“刘大夫,我们都是按照您的吩咐煎的药汤,一日一副,两碗水煮成一碗水,半温的时候给我娘服下的,可是根本没有效果,过了没多久她就会吐出来,吃的东西也吐,什么都吐,比之前更严重了,现在已经晕迷,刘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说罢,农家兄弟二人“啪”的跪在刘世庸的跟着,拼命的磕响头,不一会的功夫脑门就已经磕出了鲜血,若不是刘世庸示意下人把他们拉起,他们非得把脑袋磕开瓢不可。
他们的孝行大大触动了旁人,然而大家更加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听他们之间的交谈,刘神医已经给这个妇人开过方子,但是却并没有治好,难道这个妇人所得的是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