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楠一直观察着夏渊笙,明明他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四个字,甚至都不觉得他生气了,可是纪楠就是感觉到了他的悲伤,这种被背叛的感觉,绝对让夏渊笙心中倍感煎熬。
“云妃,告诉朕,你真的是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吗?”夏渊笙忽然表现地异常冷静,跟平时脾气乖僻的皇帝截然相反。
“臣妾。。。臣妾不知道,肯定是沈太医冤枉我的。”
“沈太医也是沈家的人,难道他也要帮着外人害你?信上说得很清楚,这件事都是你一手操作的,朕只要审问你身边的人,就能知道答案了,你以为他们就都不会出卖你吗?”夏渊笙受不了云妃死到临头还不肯说实话。
“臣妾。。。”云妃双手掩面,痛哭起来,这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事情发生地太突然,她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分析好。
“朕会留你一个好名声的,民安,把云妃拖出去,明天就对外说,云妃生了恶疾,不治身亡。”夏渊笙不想被戴绿帽这件事传出去。
“皇上!”云妃知道夏渊笙这是要舍弃她了,“皇上,您忘了吗,你还是太子的实话,我们就认识了,相濡以沫多年,皇上,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你也知道相濡以沫四个字啊,那你竟敢还这么对朕,民安!给朕塞住她的嘴,拖出去!”夏渊笙不想再见到云妃的嘴脸,平时温婉大方的女人,已经变成了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了。
“至于你。。。”夏渊笙冷眼看着床上的李秋华,如果说刚才因为她失去孩子,夏渊笙还对她有些怜悯,那么此刻,夏渊笙是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皇上饶命。其实贱妾早就想一死谢罪,但是云妃跟我说,只要听她的话。就能保全我,所以我就听了她的话,皇上,贱妾知道错了。”李秋华朝着纪楠投去求情的目光,希望纪楠能帮她说话。
但是这个实话纪楠又能说什么呢,谁现在帮李秋华求情。都是在自讨苦吃啊。
“押送去大牢。朕让你在牢里坐月子,一个月后再赐死,朕是不是对你很好啊?”夏渊笙捏起李秋华的下巴。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但是她竟然那么大胆地给他戴绿帽子,真是了不起,这是他对李秋华变相的惩罚,牢里那么脏乱,李秋华刚流产的身体,怎么会受得了呢?
“皇上还不如现在就赐死我。”李秋华也是个嘴硬的。
“现在就赐死你了。你还怎么能告诉朕那个男人是谁呢?”夏渊笙倒想知道,是哪个男人那么大胆。
“他已经死了,被云妃杀了。”李秋华当然不会说出吕茂的事情,把事情都推到了云妃身上。
“是吗?那你还那么听她的话,哼。”夏渊笙松开她的下巴,嫌弃地抓起被子的一角擦了擦手。
“今天李容华流产之后血崩。没能救回来。”夏渊笙对在场的纪楠跟吴湾湾如是说道。
“是。奴婢知道了。”一个晚上死了两个妃嫔,外面总会起疑。但夏渊笙是皇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湾湾,今天看了那么多戏,你开心吗?”夏渊笙语气中透着警告。
“不,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臣妾只知道云妃看到李容华血崩之后,就一病不起了。”吴湾湾低下头,把整件事编造在一起。
“很好,”夏渊笙很满意吴湾湾的反应,“时辰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臣妾告退。”吴湾湾转身之后,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今晚之后,整个内宫就是她的天下了。
“纪楠,接下去的事情,就让民安去处理吧,你跟朕回去。”夏渊笙忽然觉得很累,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经过了这样一闹,他才发现,他原来什么都没有。
纪楠最后对李秋华点了点头,然后扶着夏渊笙走了出去,他的手无力地搭在纪楠手臂上,感觉身体整个被抽空了。
“皇上要节哀顺变。”纪楠安慰着夏渊笙,两个人就这么像是散步一般地走在路上,身边没有多余的宫女或者太监。
“朕要节哀什么?有什么人死了吗?哦,不就是死了两个女人跟孩子么,朕才不会为他们伤心呢,这个宫里少了几个人,朕的耳边也清净一些。”夏渊笙有气无力地说。
“奴婢说的不是这个,奴婢是觉得皇上会觉得太孤单了。”
夏渊笙怔住了,没想到他内心深处的孤独,竟然被纪楠给看穿了。
“朕什么时候孤单了?”
“皇上真的不想要孩子吗?”
李秋华怀孕,夏渊笙对她真的是关心,尽管这种关心在别人眼中是一种惯例或者是走过场,但是在纪楠看来,这是夏渊笙为数不多的真正的关心。
“朕跟你说一件事,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鬼使神差地,夏渊笙忽然想对纪楠吐露心声了。
“奴婢的嘴巴一向很严的。”
“朕其实每次要临幸这些女人的时候,心底都有厌恶感,朕看到她们,就没兴趣。”
纪楠没有表现出吃惊,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夏渊笙早就在纪楠眼中成为了一个性冷淡。只是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主动向纪楠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