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柜子里找出一根卷轴,那是小猴儿送给他的行路地图。地图上只标记着院子的位置,其余都是一片空白,只有真正踏上座标所在的土地时,地图上才会将其显示出来。
很有趣,就像是亲手绘制地图一样。
含香蠢蠢欲动。
没一会,她便将行囊打包完毕。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地图放在一起,两本看到一半的话本,平日里贯用的洗漱用品,还有一些点心,在路上饿的时候吃。
她将水壶塞进行囊中,有些懊悔,要是有个乾坤袋就好了。怀里倒是放着一个,只可惜不能用。
将行囊背在身上,她打开房门。
屋外细雨绵绵,在路灯下泛出银光。
含香失笑,此时还是深夜,她何时变的这般性急。转念一想,谁说深夜便不可出行,当年在雪花镇时,自己所追求的不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快意吗!
她穿上蓑衣,戴上斗笠,踩着厚厚的木屐,向细雨中走去。
院子很大,从排屋到院门口,若是坐三眼神马所拉的马车,需要一个半时辰。以含香的道行,将灵气集中在脚下疾速奔跑,也要四个时辰才会到。
她刚跑到广场,便见一辆三眼马车在广场上。
这个时间,怎会有马车?
那拉车的妖怪穿着蓑衣,整张脸埋在斗笠之下。只见他轻轻一拉缰绳,马车便向含香驶来。
"走的这样急,莫不是盗了院子里的财物趁夜潜逃?"声音低沉温和,有些调侃她的意味。
含香一惊,这赶车的不是白砚又会是谁。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穿着蓑衣的模样看上去有着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气质,便似一名隐居文士,有着别样的潇洒。
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衣服,还是要看穿在谁身上。白砚也是个妙人,每次见到都有着不同的形象,偏偏每种形象都很适合他,真真应了穿什么就似什么这句话。
含香也不和他客气,爬上马车。既然驾着马车在这里等着自己,肯定也猜到她要去哪里。
"我要出院子,麻烦这位管事殿下送我出去。"
白砚笑道:"坐好。"一提缰绳,马车便急速向前疾驰。
在马车疾驰的瞬间,车后掠过一个黑影,白砚双目中闪过寒光,手中长鞭向后一甩,只听得一声闷哼,黑影向远处逃去。
而霸占了整个车厢的含香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车中,想像着山下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