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衡望着许茉但笑不语。许茉醉意朦胧,听见陆子衡在耳边悄悄对她说:“老猎人喜欢设陷阱,总把最短那根放在中间靠近他虎口的地方……”
这狡猾的家伙,乌起抹黑的,眼睛倒是尖得很。
除了徐筱瑾,几人都有些醉了,躺在小溪边看天上的星星。
火焰渐渐燃小。
许茉坐起来,侧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江易辰。谁能想到 ,平日里公司风流倜傥的老总,江家的大少爷,此刻形象全无的大喇喇躺在地上,还邋遢得一身都是酒肉气。
许茉心里正在嘲讽江易辰,却不想正对上他忽然投来的幽亮视线。
“你在偷看我。”江易辰说的声音不大,其余几人或昏昏欲睡或醉得不省人事,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呵,就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不自量力。”
许茉没好气的回答,江易辰听了竟也没生气。其实他还没有特别醉,只是不能再喝了,他高中时胃不太好,现在酒喝多了有些烧得慌。
“我们什么时候再解除婚约、一刀两断呢?”江易辰也坐起来。
“莫非你还不舍得了?”
许茉嘲讽,却不想江易辰沉默之后,说:“是有些不舍得……”
许茉虽有些醉意,但理智很清晰,闻言心头一震。
“你说什么?你疯了吗?”
江易辰看着许茉,眼眸很平静:“我也觉得我疯了……“
江易辰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筱瑾现在怀着我的孩子,我会娶她,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他对徐筱瑾的爱,应该是胜过许茉对他那些莫名吸引力许多倍的。他爱的是徐筱瑾,只能是徐筱瑾。
“你的意思是说你爱上了我,但因为责任必须娶徐筱瑾,是吗?”
许茉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让江易辰难堪。这个男人总喜欢自以为是的把各种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上辈子,他也曾把作为他妻子的她当做责任揽在身上,直到后来,她害得徐筱瑾第二次流产,他才彻底与她决裂。
江易辰沉默,就在许茉以为他不会回答她时,江易辰低低的说:“……或许是。”
许茉听了,觉荒唐又讽刺。时过境迁,现在他的“不舍得”、他的“爱”又拿来做什么。
“你不爱我,不爱任何人……你和我都是一类人,得不到的总想得到,拥有的又不屑珍惜。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
许茉突然间看透了,连带重生后那份深深的恨,都渐渐冷却了。她上一世执着渴望了一辈子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执念,一切都只是她的执念。